朱皓雖然對答如流,對兵書戰冊研究頗深,但終究是紙上談兵,而且沒有過多少實戰經驗,對於這個副將,黃忠不是太看好,如今劉協將高順和魏延派給他,卻是讓他忍不住大喜過望。
魏延自不必說,兩人都是來自荊襄,當初劉協欽點的人物,本身能力便不俗,草原之戰以後,黃忠明顯能夠感覺到魏延比之往日成長了不少,更加凌厲,有此人相助,可以輕鬆不少。
至於高順,黃忠也見過,那是個很沉默的人,但治軍頗嚴,麾下八百陷陣營將士,每一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哪怕沒看過陷陣營的實戰,以黃忠的眼力,也能分出對方是不是真有本事。
劉協微笑著點點頭,這兩人才是他準備配給黃忠的副將,至於朱皓,本事是有一些,既然想要出仕,便讓他趁此機會鍛鍊一番吧。
決定了人選之後,劉協選不了退朝,郭嘉平定蜀中的計劃可是長達兩年之久,眼下雖然已經敲定了伐蜀的事情,但真要動兵,怕得明年後半年了,在此前,先要壓服張魯才行。
掃了一眼朱皓,卻見朱皓面色卻明顯有些不愈,顯然黃忠對他和對待魏延、高順的態度差別,讓朱皓很不爽。
劉協站起身來,徑直離開,心中卻是搖了搖頭,尊敬這種東西,是靠實力拿來的、
第四十章 蜀中行
蜀郡,成都,隨著張魯的反叛,割據漢中,成都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按照劉璋本來的意思,是準備直接去討伐漢中的,畢竟那是劉焉留下來的基業,蜀地咽喉,不管怎麼樣,也不能丟,只是這件事,卻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對。
張魯的人脈且不談,就事論事的話,劉璋在這件事情上並不佔理,休要小看這個理字,一個理字,卻能道盡人心向背,劉璋意圖玷辱臣妻,在蜀中已經傳的沸沸揚揚,這個時候出兵討伐漢中,將士自己都覺得理虧,怎麼打?
更重要的是,蜀中不同於其他州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別人想要打進來難,他們想要打出去也難,如今張魯割據漢中,將葭萌關、白水關等出蜀之路一堵,蜀中便是有百萬大軍也沒轍。
這件事,已經成了酒樓客棧茶餘飯後的談資,益州新主失德,於川中百姓來講,關係不大,自劉璋上位以來,州牧府的命令百姓就已經很難再看到了,但對於州牧的各種醜聞,卻不知道從哪裡傳來,搞得蜀中人盡皆知。
“不想這位益州牧竟是如此不堪。”成。都,某處酒樓之中,聽著旁人肆無忌憚的將劉璋的事情拿來說,郭嘉不由搖了搖頭,不管劉璋自己怎麼齷齪,但這種就是劉璋自己的事情,再不濟,也不至於被升斗小民拿來當笑料來談,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這位奇葩州牧剛剛上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將對益州輿論的掌控力給徹底弄沒了。
在他身旁,劉曄聞言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陛下想要入蜀,卻是不難。”
“不對。”郭嘉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道:“以嘉觀之,卻是更難了。”
“何解?”劉曄愕然的看向郭嘉。
“劉璋闇弱,也就是說,這蜀地之中,真正做主的已經不是劉璋,不管那劉璋有多麼不堪,若他對一皺還有足夠的掌控力,陛下想要入蜀,反而簡單了許多,但如今主權已失,劉璋在或不在蜀中,對陛下伐蜀來說,都沒有多少關係。”郭嘉冷笑道。
“你是說……”劉曄看向郭嘉,皺眉道:“蜀中世家?”
“除了他們,還有什麼人,能夠如此輕易的將劉璋架空?”郭嘉喝了一口酒水,只是喝慣了宮中的御釀,此刻再喝這些尋常酒水,對郭嘉來說,還不如喝水,只是喝了一口,就扔下了酒碗。
“那……”劉曄皺眉道:“還要去見劉璋嗎?”
劉璋畢竟是漢室宗親,要招他回朝,不但要有足夠的官職,更重要的,還得是皇室中人,劉協本想在宗府之中選一人前來傳詔,但要有足夠身份又要是宗親的人,如今宗室之中,也只有劉曄勉強夠分量,至於郭嘉,卻是主動要求隨行,他此番要為劉協謀劃蜀中,自然要先來蜀中一探。
劉協本是不同意的,但郭嘉態度堅決,要拿蜀中,就得先了解蜀中的具體情況,這一路走來,兩人暗中勾畫蜀中地圖,一路走走停停,耗時兩月才從漢中走到成都,至於漢中的事情,倒是不忙解決,劉協已經命楊修前往漢中游說張魯,雖然人年輕了點,不過這小子確實夠聰明,只是不經磨礪,終究是小聰明,讓他去漢中磨礪一下,就算失敗了也不打緊,漢中雖然也險要,但並非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