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銀槍一晃,須臾間,後發先至,已經點在了鐘山的環首刀之上。
只聽叮的一聲脆響,鐘山握刀的手臂一顫,虎口發麻,環首刀幾乎脫手而飛,劈向那名虎賁衛的刀鋒也被夏侯蘭一擊點偏,然後銀槍猶如靈蛇般繞開了鍾繇,直接將剛想出手的另一名家將的兵器擊飛。
皺了皺眉,倏然收回銀槍,看向兩名家將,夏侯蘭的目光逐漸變得冷冽起來:“元常先生還請莫要自誤!”
周圍八名虎賁衛此刻已經拉開了架勢,將鍾繇一行人團團圍住。
鍾繇皺眉看著夏侯蘭,揮了揮手,示意鐘山等人不用再出手,雖然雙方人數差不多,但夏侯蘭可是長安大比,從近萬人中殺出來的,自己這些家將加起來,都未必是夏侯蘭的對手,鍾繇雖非武將,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可否容我回趟家中,交代一番?”鍾繇看向夏侯蘭,微笑道。
“怕是不成。”夏侯蘭一拱手道:“上官有令,見到元常先生之後,即刻請先生往府衙去,不得有任何耽擱。”
“也好。”鍾繇扭頭看向鐘山,淡然道:“去將此事,告知太傅。”
“喏!”鐘山答應了一聲,狠狠地瞪了夏侯蘭一眼,轉身離去,周圍虎賁衛見夏侯蘭沒有發話,也沒有再阻攔這些人。
“元常先生,請吧。”夏侯蘭伸手一引。
“還未恭賀將軍升任典軍校尉之職。”鍾繇點點頭,跟在夏侯蘭身後,一邊微笑著說道,看起來,倒不像是押解,反倒是兩個好友在閒聊一般,當然,如果後面跟著的八名虎賁衛不是一臉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的話,周圍行人說不定就信了。
“那不是元常先生嗎?怎的這是被抓了?”隨著招賢令發出,可不只是寒門士子湧入長安,不少自問才學之士,都響應了朝廷的號召,這段日子,長安城中可是聚集了不少士子,此刻沿街酒樓之上,兩名士子正在酒樓之中喝酒,正好將之前的一幕看在眼中,其中一人驚疑不定的道。
鍾繇乃天下名士,曾執掌潁川書院,世家的圈子就那麼大,以鍾繇的名氣,在這個圈子裡,不認識他的人可真不多。
兩人對視一眼,連忙扔下酒席,從酒樓上下來,攔在夏侯蘭等人身前。
“元常先生莫慌!”兩人攔住夏侯蘭,目光冷冽的看向夏侯蘭道:“爾乃何人?安敢欺辱名士?”
“典軍校尉,夏侯蘭,奉命執行公務,兩位……”夏侯蘭看了看兩人,只覺臉生,沒有任何印象,皺了皺眉道:“可是要妨礙朝廷公務?”
“這……”兩人聞言不禁一窒,這罪名他們可擔不起,其中一人皺眉道:“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這位將軍何不跟元常先生將話說開?”
“某乃奉命行事,至於這其中是否有誤會,與某無關,兩位若無要事,還請讓開!”夏侯蘭將銀槍往地上一頓,冷聲道:“莫要耽誤了本將時辰。”
兩人見狀,也只能無奈退開,看著夏侯蘭一行人押解著鍾繇離開。
另一邊,鐘山帶著一群家將,也不回府,直奔楊彪府邸,然而這些人還未抵達楊彪府邸,便被另一群人截住,只是截住他們的人,並非官差,而是一群衣衫襤褸的閒漢。
“滾!”鐘山之前被夏侯蘭一擊迫退,眼看著家主被人帶走而無能為力,心中早已憋了一團邪火,此刻見這群青皮閒漢攔路,為首之人他也認識,此刻卻是想要向他討錢,夏侯蘭他惹不起,此刻面對一群青皮,哪還有什麼好臉色。
“喲~”那青皮頭子聞言,斜眼撇著鐘山,滿是麻子的臉上露出令人憎惡的笑容:“我劉麻子在這長安待了也有些年頭兒了,雖然算不上什麼人物,但在這長安城裡,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的,鍾爺上次差差小人辦事,這事兒小人也給您辦了,您看是不是將答應的酬勞給我們結一下?”
“某不想說第二次,立刻給我滾!”鐘山森然的看向劉麻子,心中卻是突然生出了幾分警惕,往日裡,這些青皮無賴雖然橫,卻也有些眼色,面對他們這種世家家將,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躲還來不及,今天卻直接撞了上來,事情頗為反常呢。
眼下最重要的是將事情報知給楊太傅,鐘山此刻也不想節外生枝,看著劉麻子等一幫青皮死皮賴臉的樣子,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扔在地上。
“鍾爺就是霸氣。”劉麻子從地上撿起錢袋,在手中掂量了幾下,目光不懷好意的看向鐘山:“鍾爺這般著急,是要去哪?”
“與你無關,既然拿了錢,還不快滾!”鐘山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