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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死緊,如何能開啟!想了一想,只待尋找別的出口,指望能像錦鯉一案一般,憑一己之力逃出生天,便回頭仔細打量這件小室。卻見此屋糊的如雪洞一般,以蘭為櫞兮桂為梁,中有鬱金兮蘇和香。臨窗設立一張梅花小几,几上鋪著錦緞,立著觀音菩薩手執的羊脂玉淨瓶,瓶內插著時鮮花卉。小室正中安著一張紫檀木小圓桌,亦鋪著錦緞,設著武則天照過的珊瑚鏡,桌對過卻是一扇七寶六段五色蟬翼紗十錦春意屏風,其上繡著各色各樣、活靈活現的春宮圖兒,旁邊垂著珠簾。那屏風乃是紗質的,很有些透光,龐昱便見其後安設著一張大紅紗帳黑漆歡門描金床,床邊紅燭搖曳。又有一人影立在床前,長衫高冠,隱隱是個男子,只是隱在燭影裡,朦朦朧朧,看不分明。

龐昱一見那男子身影,心下便明白那八成就是貪戀女色,使人將他擄來這裡的罪魁禍首玉面虎宇文義了!遂覺緊張,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靠在門上。便只見屏風後簾幕微動,環佩輕響,有一青衣小婢從側門中走出,執竿將珠簾捲起,微微行了個萬福,退下去了。又聽得金石撞擊之聲,原是那小婢掩緊了側門。便見那男子從屏風後轉出。龐昱留意他面貌,只見他身姿雖不魁梧,然尚算挺拔,面貌雖不及潘安宋玉,卻也是唇紅齒白,算得上中等偏上的相貌。只可惜舉止之中,微微現草莽粗俗之氣,印堂之間,隱隱有耽於酒色之相。眉貯風流,卻無奈眼袋灰暗浮腫,唇堆情思,然不抵嘴角逡皺鬆弛。雖是華貴富麗裝束,卻全無一毫貴公子氣質,倒如同插了鳳翎的烏鴉,披得麟皮的憨牛,不倫不類,著實貽笑大方。便正是那常州宇文氏三虎之一的宇文義!

龐昱正兀自上下打量他,誰知那宇文義見龐昱並不似一般婦人那樣驚惶,而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便認作龐昱對他有意,心下暗喜。又見龐昱雖是神色警覺,面無表情,卻掩不住天生的好顏色,加之方才一番拉扯,雲鬢半偏,衣衫帶子鬆弛,雖是小腹微微隆起,卻更顯得不勝嬌弱,甚是惹人憐惜!便頓覺慾火大熾,按捺不住,遂嬉皮笑臉道:“小娘子!今日你我有緣千里來相會,莫辜負了良辰美景,正該共赴巫山!”說著竟是伸手便來攥龐昱手腕!

見那玉面虎如此,龐昱暗暗叫苦!須知他也曾在二十一世紀混過21年,且好歹是警門出來的,會些功夫。雖較之展昭白玉堂是小孩子過家家也似,可真要打起來,那玉面虎倒也不一定是他對手。可是如今不比平常,他乃是男扮女裝,且又任務在身,若是近身肉搏,便難免被拆穿身份,怎麼是好?!且又顧及自己現下在人家地盤,驥兒更是落入賊手,又怎好與他動手?只有躲一時是一時罷!忙一閃身後退一步,那宇文義抓了個空。當下二人圍著那張檀木桌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然而又能躲到幾時?轉不得幾圈,那玉面虎便急了,嘩啦一聲將桌子掀倒,嘴裡胡喊亂叫道:“求小娘子成全則個!”,猛虎下山般撲過來。龐昱急轉身要跑。卻慢了毫釐,已是叫他一把攔腰箍住,卻是要往屏風後拖!

龐昱見眼下已到如此地步,便知在劫難逃,躲是躲不過了。反正魚腸劍也在頭上簪著,乾脆拼罷!便使了老爸那裡學來的防身術,攥了拳頭狠狠將手肘向後一搗。只聽一聲悶哼,正中軟肋。那玉面虎吃痛,手便鬆了。龐昱卻順勢脫出,一甩頭,髻上魚腸出鞘!便退到門邊,背靠著牆執劍高叫道:“別過來!再過來要你好看!”

龐昱雖說沒多大力氣,然手肘膝蓋,皆是人體最有力的部位,用來搏擊,極是管用。被龐昱運起全身力量這麼一搗,那宇文義疼的捂了腰肋彎了身,抬起頭來,面色鐵青,齜牙咧嘴惡狠狠道:“賤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便轉過頭去,卻是要喊人!

按說龐昱早有魚腸在手,又會些防身功夫,他又不是個心慈手軟,發不得狠之人,加之那玉面虎乃是個浪蕩公子,不文不武的一個草包,也好對付。只要龐昱願意,大可與他虛與委蛇,便是枕蓆之間抽劍將他刺殺,也不費甚麼力氣!然而度其形勢,龐昱卻絕不敢這樣做!須知刺殺一旦失敗,自己便定是個死。就算成功,這屋子四下關的密不透風不說,誰知門外有沒有人把守?自己逃不出去,也難免是個死。死自己一個也便罷了,然怎可害了驥兒?且不說他一貫認為好死不如賴活著,能不死還是不死。因此終是不能動手。然他如今見那宇文義要叫人,卻是登時嚇出一身冷汗,急的不知如何是好!須知自己方才反抗,已是激怒他!雖不知那孫三霸有沒有將搶來驥兒之事告知主子,然萬一這宇文義已經得報,此刻惱羞成怒,立時命人加害驥兒,卻如何是好!退一步講,就算他不以孩子做要挾,然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