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似的,厚著臉皮一個勁地罵著服務員,她身邊還站著一個精神抖擻的老太婆,也是一臉兇相地幫著罵。
這個老太婆不是別人,正是上一世和王鈴一樣把李安寧和祁承當成宿主的“水蛭”,李安寧的外婆舒中華。
最好笑的是舒中華明明對李安寧和祁承沒有養育之恩,卻在他們長大後恬不知恥的藉著辛辛苦苦養他們為由向他們要錢,要不到錢就帶著兩個舅舅跑到他們公司去鬧,罵他們兩個沒有良心。
過去的事情李安寧已經不想再回憶了,當時覺得退一步海闊天空,況且都是親人有血緣關係幫點忙給些錢也沒什麼,甚至對他們各種惡劣行徑都容忍下來了,而如今才覺得上一世的他真是蠢到家了,一次又一次原諒這種親人。
這時兩個看完熱鬧的女生一邊絮絮叨叨一邊走了過來。
“真是神經病啊,就因為飯裡有根頭髮絲兒就不給錢想吃霸王餐,還要不要臉了?”
“哼,說不定還是她自己把頭髮放進去的,你看她那樣子,也不嫌丟臉。”
兩個女生說著說著走遠了,李安寧嘆了口氣,心想這都與他無關了,他摸了摸祁承頭髮,笑道:“餓了嗎?”
“有一點。”祁承才長到李安寧肩膀那麼高,說話時都要微微仰著頭,“安寧哥,我們真的不回去了嗎?”
李安寧故意說:“你想回去?”
祁承連忙搖頭,柔軟的黑髮垂在額頭上,眨巴著大眼睛的樣子像只小貓,他認認真真說:“我一點都不想回去,安寧哥,我們別回去了,就算我們沒有東西吃沒有床睡也不要回去。”
“好,我都聽你的。”李安寧一邊笑著一邊□□祁承的頭髮,心理思量著什麼時候該帶他去剪頭髮了,剪個小寸頭多好,精精神神的。
祁承看李安寧一副沉思的表情,還以為他在擔心吃住的問題,便拉著李安寧的手說:“安寧哥,我會很快長大的,我可以掙錢養你。”
“好好好,我等你長大。”李安寧被祁承的話逗笑了,笑著笑著忽然覺得眼角有些溼潤。上一世祁承是個徹徹底底的工作狂,經常加班到凌晨後乾脆就睡在公司了,是人人口中的“魔鬼上司”,李安寧看不慣很多個凌晨都睡著了還收到祁承的“騷擾簡訊”,便勸他不要那麼拼命工作,當時祁承也是這樣認真說要掙錢養他。
“安寧哥,你在想什麼?”祁承拉了下李安寧的手。
“哦,沒什麼。”李安寧連忙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浸出的淚水,問祁承,“晚上想吃什麼?哥哥帶你去吃。”
祁承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說:“麵條,我喜歡安寧哥煮的麵條。”
“好,那回家下面去。”還孩子真不是一般的好養活。
晚上九點半,李德義才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家,李安寧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祁承把頭枕在李安寧腿上側著身躺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
“這麼晚了怎麼不進屋睡?”李德義把拿回家批改的試卷放茶几上,扯了扯領帶問李安寧。
“我不知道我們睡哪間屋子。”李安寧說。
“哦,你看我糊塗的,都忘了告訴你了。”李德義懊惱地拍了下腦袋,彎腰掀開李安寧蓋在祁承身上的衣服,把祁承抱起來,對李安寧說,“你們睡宏茂那間屋吧,等你伯孃他們回來了再重新安排一下。”
李安寧跟著李德義走進臥室,在李德義把祁承放到床上後,就走上去把祁承的拖鞋脫了又給他蓋上被子,祁承閉著眼睛輕輕嗯了一聲,翻了個身抱著被褥繼續睡過去了。
“你洗漱了嗎?”李德義又問。
李安寧回答:“我們洗完澡了。”
“那好,早點睡,你明天還要去學校上課。”李德義笑著拍了下李安寧的肩膀便轉身走了,走到門口他又忽然想起什麼,頓住腳步說,“對了,我已經跟學校說了祁承的情況,教務處明天才辦入學手續,估計三天後就可以去上學了。”
李安寧一愣,咬了咬唇說:“大伯,謝謝你。”
“不客氣,都是一家人了還說什麼謝謝。”李德義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說,“只是祁承沒有底子,恐怕要從一年級讀起。”
“沒事。”李安寧笑了笑說,“其實他能夠上學,我們就已經很開心了。”
接下來幾天都過得非常平靜,沒有王鈴在的日子似乎過得特別快,轉眼即逝。李德義和李安寧在同一個學校,所以上學放學都是李德義騎腳踏車載李安寧,這樣下來也省去不少車費。
學校一直拖拖拉拉的等了十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