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那時你已經死了，意識消散，那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什麼？”李銘仍舊不敢相信，如果當初蔣晨就已經死去了，那麼他多半已經被雲翳真人煉成了，無知無覺，嗜血兇戾的殭屍才對，一介凡體又怎麼能進化到他如今的層次，這根本無異於天方夜譚。

“那你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蔣晨的回答並沒有為李銘解疑答惑，相反的，蔣晨使李銘心中的疑問更加的多了。

“實際上我當時也認為自己死了。”蔣晨聳了聳肩膀，少有的露出了人性化的感情，既有著無奈又飽含慶幸，甚至還有一絲李銘看不懂的莫名意味。

“那現在的你，還是................你麼？”李銘有些欲言又止，不過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最大的疑問，因為據李銘所知，煉屍一途，均是使用屍體，哪怕是活祭，也不逃不脫神魂破滅的下場，就算千百年後，蔣晨化屍通靈，再次擁有的靈智，雖說可能會保留有前世的一些記憶，但是李銘從未見過像蔣晨這種用了僅僅百年光陰就可以從一個凡屍一躍至跳屍層次頂峰的殭屍，毫不誇張的說，就算眼前的這片養屍之地再大上十倍、百倍，也絕無可能做到這種地步，況且雲翳真人又是怎麼從這上百屍體中選中蔣晨，將它當做屍王培養的，等等等等，令李銘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僅僅是因為他體格健壯？”

“難不成這雲翳真人……”

“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哎呀～～～～～～～～”

李銘想到這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一陣瘙癢，瞬間將自己想象到的“美好”畫面和諧掉。

李銘轉過神來，開啟吐槽模式：“連個好聽的名號都不會取，雲翳真人這種難聽的名號還這麼搶手！”李銘搖了搖頭，對於兩個玩屍體的牛鼻子老道都叫雲翳真人這件事，一陣無語，他認為這是一個巧合，現實是絕不可能和一個人工創造的遊戲有著任何的交集。

“我當然是我！”蔣晨的語氣無比篤定，這一席話真的有些讓李銘失神，他在不斷的回想著自己的所學，在不斷的和遊戲做著驗證，不過很顯然有些對不上，就在李銘認為碧穹這遊戲做的不夠細緻嚴謹的時候，蔣晨又一次開口。

“我既是蔣晨，又是殭屍之王！”蔣晨看著沉默不語的李銘，他覺得可能是自己沒有說明白特意進行補充，這才將陷入沉思、眉頭緊縮的李銘喚醒，他微微一笑，繼續講述了下去。

“在我的意識逐漸消散的過程中，我對於自己的身體的掌控力變得越來越弱，六覺盡失，留下的只有無盡的黑暗和自靈魂衍生的那種揮之不去、如影隨形的恐懼，我的意識越來越微弱，我記得我已經無法思考了，我僅存的意識在我已經開始形成屍僵的身體中流竄，隨時都有可能消散。”

李銘聽到這裡，感同身受，因為他明白那種感覺到底有多麼的恐怖，任誰都不願在經歷第二次。

“天無絕人之路，幸運的是，就在我的意識即將消散之際，我的最後一點意識在我的心臟之中找到了一個宛若太陽的金色光團，它雖為金色卻發出瞭如同鮮血一般粘稠凝滯的猩紅色的光芒，將我的心臟照的血紅，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光芒對於我的意識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當我看到它的時候，我的靈魂都在顫抖，似乎此刻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殘存的意識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咕嚕～～～～～～～～”

李銘正聽的入神，緊張的嚥了一口口水，恰好又是故事的關鍵所在，李銘自然豎起自己的耳朵仔細的聽著，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我要的到它，我一定要得到它，得到它，這種念頭在我的腦海當中無限的膨脹，我這一生從未有過如此深入靈魂的願望和渴求，即使是我期盼了若干個年頭的長生，也不及當時的千萬分之一！”蔣晨一字一句，字字都飽含著對於那種源自於靈魂的悸動的不理解。”

“或許是不甘心就此泯滅，消散於天地間，縱使當時我幾近消散，我仍舊不斷的壓榨著自己的靈魂，幾近瘋魔，從殘存的意識當中獲得力量。”

“可奈何，當時我的意識已經微弱到了極致，壓榨出的力量也只是杯水車薪，看似近在咫尺，實則一步一鴻溝，道道皆天塹。”

“後來呢？”李銘用腳丫子都能想明白，他一定是成功了，但是他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了解這由死向生的過程。

“說句實話，當時的我，失敗了！”蔣晨十分的嚴肅，還帶著不甘心。

“哈？！！！”李銘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