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晨平復了心中滔天的恨意,繼續為李銘講述。
“我還記得那是一個初秋的傍晚,那一天,我們這個閉塞的小村子,居然有人到訪,這對於我們這些從未接觸過外面世界的大山深處之人來說,無疑是無比新奇的,熱情淳樸的我們,瞬間就將他包圍,為旅途疲憊的他提供飲水和食物。“
“我們全村子的人都圍坐在他的身旁,與他交談,向他打聽著大山之外的世界,他也很是耐心的為我們講述著大山外面絢麗多彩的世界,那如夢似幻的世界聽得我們所有人都如痴如醉,對他口中的世界充滿了嚮往之心,這個在我們心中種下了一顆隱晦的種子的人,就是雲翳真人。”
蔣晨說到這裡有些語塞,李銘清晰地看見,蔣晨那已經停止了運轉的心臟的身軀,開始劇烈的顫抖,可見接下來,他的夢魘.............或許就由此開始。
“在與他的交談之中,我們得知他的名字叫做雲翳真人,來自於外界一個名為湘西的地方,他說他此次出行,意在雲遊四方,閒雲野鶴,遊歷一番世間繁華,以修煉道心。”
“我們根本就聽不明白,也聽不懂他口中聽起來玄之又玄的道心是什麼,他為了增強說服力,他給我們展示了掌心凝火,登天梯等等,一大堆的奇特本領,他本就一副仙風道骨的超然模樣,雖然鬚髮皆白,但是卻仍舊龍精虎猛,更何況他又展示出種種神奇的道法,我們這些沒有任何見識粗鄙的山村小農來說,沒有任何的懷疑,我們自然而然的就信服了,我們對他超然的力量,心存敬畏,恭敬至極。”蔣晨嘶啞而又緩慢的語氣裡有一絲絲的嘲諷,嘲諷著過去的自己,也嘲諷著自己當初的無知與粗鄙。”
“與肢體上的殘缺比起來,精神上的荒蕪才更可怕!”李銘搖了搖頭,對於蔣晨的遭遇,滿是感嘆。
“然後呢?!是什麼讓你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的?”李銘還是有些不解,他一個山野間的勤勞少年又怎麼淪落到今日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又是什麼,可以讓他這個壯碩的少年,變成今天的這個強大無比的殭屍之王。
蔣晨沒有計較李銘的冒冒失失,而後他環視了四周被小虎的利爪撕碎,雷劫劈的焦黑的那些白殭屍體,悲哀一笑,繼續訴說:“若僅僅只是這樣,我和他們也不會淪落到今天的這幅田地。”
“在得到了我們的信任之後,他也同我們講一些神奇的東西,例如飛天,焚河煮海,移山填嶽,乃至於長生!”
“你知道嘛,那可是長生啊!掐指人生,不過百年光陰,縱然是掃六合,一統天下的至高君主秦始皇也不能逃脫對於長生的渴望,我們這些無知的山野小民又怎會免俗!”蔣晨幾度哽咽,似乎想要哭泣,可奈何他已經哭不出了,此刻的他就連一個悲慟的表情都做不標準,徒有滿腔的悲傷,卻無法發洩,成為殭屍許多年的他早已經失去了表達感情的能力,空間裡徒有一種凝重至極、凝而不散的悲傷感情瀰漫,讓人不自覺的一陣憂傷。
“自那之後,我們變得狂熱,乃至於瘋狂,我們村裡的男女老幼,無一例外,個個都消尖了腦袋想要得到這福源,所以我們全村之人都跪伏在地請願,請求他教我們長生之術,他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並沒有不答應,可奈何當時的我們已經瘋魔了,我們在德高望重的村長的帶領下,舉全村之力請願,請求他可以交給我們長生之術,我們跪了足足半日,他才勉強答應,但是他要求我們必須對他言聽計從,但是得我們聽到他答應了教我們長生之術,喜極而泣,又怎麼可能不對他言聽計從。”
“自那之後,村子裡的人就再也無心勞作,對於自己的莊稼各個都是敷衍了事,再也不見了從前悉心打理的模樣,每個人的腦子裡都是長生、神通,整個村子裡的人唯一的念想,就是每天午夜之時到他那裡領取一枚小藥丸,而且必須沐浴更衣才行,就這樣我們在日思夜想中度過了半年的時光,當時我們晚上服用那小藥丸,第二天,身體表面都會排出一層黝黑黏膩的東西,身體倍感輕鬆,沒有絲毫的勞累之感,所有人都神采奕奕,我們對於雲翳真人就更加信服了,那時我們已經認定了他就是傳說中的仙人,對於他簡直恭敬崇拜到了極致。”
“半年之後,他又給了我們大大小小足有一百多小瓶子,餅子裡面裝滿了用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紅環藍綠顏色各異,而且氣味也不盡相同,有些刺鼻,有些惡臭,有些香氣足以飄至失利開外,有些又如同清水,無色無味。”
“從那天開始,我們的事情變得更多了,除了每天都要在午夜時領取小藥丸服用,第二天也必須要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