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得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抵在自己喉間,他定睛一看,竟然是把匕首!
“你是開啟城門,還是要我把匕首刺進你的咽喉?”羞澀怯懦的神色退去,冷豔冰冷的黑眸在夜色中如星光閃耀。
士兵大駭,剛想張口呼救,她快一步點中他的啞穴,“別白費力氣了,如果你還珍惜你的小命,就乖乖給我開城門。”
那士兵嚇得再也不敢遲疑,掙扎的跟槍爬起身,來到城門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門栓拔下,然後咚咚嗦嗦地將城門再度推開。這一回,不過眨眼的工夫,空曠的城門外,忽然從密林中急速地衝出一大隊的人馬。當先一人,駿馬的毛髮和他的盔甲一起在夜色中閃耀,馬如風,人如龍,迅疾衝進城門,一把將站在門口的冷豔給拉上馬背,抱在懷中。
“朕早說過,你的演技之高,無人可比。”龍御恣意地笑著誇她。
她輕嘆道:“所以你就讓我來做這種事?若是剛才我沒有得手,又被對方佔了便宜……”
一襲披風從她身後驟然包裹住她,聲音微帶殺氣的逼問:“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嗎?”
她苦笑回答,“還好沒有,否則你要怎樣?”
“先砍了他們的手腳,再挖了他們的眼珠。”不帶語氣的音色聽著更加令人膽寒。
她嘟嘴哼道:“不講理,你設下這個計策誘人上當,還要治上當的人的罪。”
“豔兒,我只是要你知道,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讓你做這種事。”他難得的嘆了口氣,“我的女人,應該是躺在我的懷抱裡,看著我縱橫沙場的。”
她的心頭一緊,因為他的這句話裡有著讓她感動的溫柔,但是感動的背後又有太多的不安。“你背上的傷到底要不要緊?”他剛才縱馬彎腰拉她上馬,這樣的動作有可能撕裂他的傷口。
“沒事。”他執拗地微抬高頭,不讓她回頭看到他的表情,“走吧,打鐵趁熱。裘飄正應該在宮裡,今夜他可是睡不好了。”
裘飄正的確睡在皇宮中,夜深他睡得正香,卻聽到外面亂烘烘的,有人急促地跑到宮殿門口大聲叫道:“殿下!龍疆人攻進來了!”
“什麼?不可能!”他揉著眼坐起來,還以為自己是在作夢。“龍疆軍在玉龍澗呢,他們不敢攻城。”
“的確是龍疆人,西門已經失守,龍疆騎兵湧進來,不知道有多少人。”那士兵驚惶失措地報告著。
裘飄正整個清醒過來了,他立刻跳下床,穿著衣服,“這、這怎麼可能?明明我派人看守了玉龍澗的出入口,沒有得到訊息說那邊有大兵出動啊?”他跑出殿門,沉聲道:“別慌!叫阿蓮圖和芙蘭的兩位將軍來,即刻商議作戰計劃!”狼奴和星野將軍得到訊息即刻趕入皇宮。
三個人都很為今夜的戰事詫異。
“按說現在情勢不利於龍疆,他們不該在此時進攻。”裘飄正又急又怒地對同樣趕來的乘風喝道:“你不是說你一箭重創了龍御嗎?那他還能部署這樣的作戰計劃?”
乘風思忖著,“也許龍御還留在玉龍澗,這次的突圍只是他命令手下的拚死一搏,所以殿下首先要加強的是您這裡的守衛。龍御那個人,歷來作戰都是先打皇城,以拿下敵國的皇帝為首要大事。”
裘飄正雖然有點慌亂,但還是立刻部署,“傳令下去,叫普魯圖的一萬大軍即刻護在皇宮周圍。狼奴將軍,請帶著您的部隊去西城門迎敵。星野將軍,請帶您的部隊去玉龍澗,龍御必然還在那裡,既然他們要偷襲我們,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狼奴和星野對視一眼,雖然對這樣的安排有所不滿,但還是領命而去。只是從西城門突襲進來的騎兵並沒有採取明確的作戰形式,他們一進入皇城就將人馬分散。一方面駕馬全城亂跑震動全城的守軍,使其摸不清他們的進攻意圖,更遑論想到應對之策。另一方面,則高聲吶喊收復皇城的訊息。
於是龍疆百姓紛紛跑到街上勘查情況,城內立刻人聲鼎沸,馬聲嘶鳴,亂作一團。
而龍疆皇宮外普魯圖兵剛剛部署好,就有不知道從哪裡飛射出來的火箭,射到陣營中,引得普魯圖兵又是一陣大亂。
“龍御到底擺的是什麼陣式?”裘飄正聽到一連串的戰報後大為震怒,他現在不知道龍御在哪裡,也摸不透他的作戰計劃,只覺得自己像是個靶子,被人暗暗瞄準,卻不知道那一箭要從哪裡射出來。
只有乘風還保持冷靜,“殿下,只怕這是故佈疑陣。殿下這邊越亂,就越會中了他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