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讓病人靜養才能復原。在這段時間,是絕對不能搬動病人的。故此繆長風只能等待楊炎這一覺睡醒之後,才能夠將他平安的送回去。
他摸一摸楊炎脈息,心裡甚為歡喜,想道:“炎兒的內功造詣在我估計之上,待他這一覺醒來,可能用不著找人幫忙抬他下山了。”不過他仍然準備做一副擔架,以備必要時用。
就在此時,忽聽得有人騎馬上山。謬長風聽見蹄聲急驟,共有兩騎,顯然都是駿馬,心裡想道:“莫非是那小妖女找來了幫手,我可不能讓她驚醒炎兒!”
齊世傑與冷冰兒並轡驅馳,正在這座山上經過。他們是昨天在路上相遇的。
冷冰兒道:“過了這座山,只須再走十多里路,就到柴達木了。”
齊世傑看看天色,說道:“那麼咱們在日落之前,也可以見到孟大俠了。但願他平安無事才好。”
冷冰兒忐忑不安,暗自想道:“要是炎弟當真做出糊塗的事來,我怎麼辦?”
齊世傑似乎知道她的心思,說道:“我看他在保定的所作所為,向善嫉惡之心還是有的,要是有人勸他,他定會懸崖勒馬。”
冷冰兒道:“他的心地本來不壞,就只怕他性情偏激,受人矇蔽。孟大俠身邊又沒有能夠勸得動他的人。”
齊世傑驀地想了起來,說道:“對啦,冷姑娘,有一件事我忘記告訴你。”
冷冰兒道:“什麼事?”
齊世傑道:“尉遲大俠曾告訴我,說是楊炎有一位義父,是十多年來名震江湖的繆長風、繆大俠。楊炎受他這位義父之恩,恩深如海!”
冷冰兒道:“不錯,繆大俠就是當年把炎弟從襁褓之中攜上天山的人。他怎麼樣?”
齊世傑道:“尉遲大俠說,他離開柴達木的時候,已經得到訊息:繆長風為了找尋義子,即將來與孟元超會面,訊息若然不假,繆長風應該來到了柴達木了。”
冷冰兒喜出望外,說道:“要是繆大俠在柴達木,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炎弟的身世之隱,盂元超是不便和盤托出的,我的顧忌少些,但也還比不上他的義父可以直言無忌。他的義父才是最適宜於勸告他的人。”
齊世傑道:“依你看,他的義父能夠勸得他懸崖勒馬嗎?”
冷冰兒道:“恩情加上親情,我想炎弟一定會聽他的話的!”
說罷,如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兒,方再說道:“但願他們爹兒倆此際已經在柴達木見上了面,那我就可以避免去見炎弟。”
齊世傑道:“你還要維持你定下的那條禁約:七年之內,不許楊炎見你?”
冷冰兒道:“不錯。要不是因為害怕他做出大錯之事,我早就避開他了。”
齊世傑忽道:“有一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
冷冰兒道:“但說無妨。”齊世傑道:“要是他能夠迷途知返,和你一樣,回到了俠義道來,你又何必要維持這七年的禁約?”
冷冰兒道:“我不願意害他一生!”
齊世傑道:“依我看,你即使,即使(冷冰兒瞪他一眼,他本來想說的‘嫁給他’這三個字不敢說出來。)和他一起,頂多也不過招來些閒言閒語,又何至於害他一生這麼嚴重?”
冷冰兒道:“我有我的隱衷,你不明白的。”
齊世傑嘆道:“你不願意害他一生,可就苦了你的一生了!”
冷冰兒冷冷說道:“我本來是個苦命人,早已經苦慣了!”
齊世傑道:“你真的相信有命中註定這一回事?”
冷冰兒道:“我本來不相信的,但我覺得有些事情也只能順其自然,人力不能勉強。”
齊世傑道:“你是根本躲避,並非明知力所不能的勉強。嗯,我說得太過率直,你不是惱我吧?”冷冰兒的面色很不自然,他已經注意到了。
冷冰兒道:“我歡迎你說出心裡的話,怎會惱你?”她不知道,她在不知不覺之中,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了。
齊世傑道:“你不惱我,我想多說一句?”
冷冰兒道:“好,你說吧。”
齊世傑道:“我只想勸你不必好像春蠶一樣,作繭自縛!”
冷冰兒默然不語,齊世傑惴惴不安的跟在她的後面。冷冰兒忽地回過頭來說道:“你只知道勸我,那麼你自己呢?”
齊世傑怔了一怔,說道:“我怎麼樣?”
冷冰兒道:“你跟母親回家之後的情況,我也略知一二。聽說在這一段日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