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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七年之內,不能見她的面。

他並不知道冷冰兒身往何方,他只是在想冷冰兒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在他的身邊。

他沒想到冷冰兒會到義軍中去,(或許因為孟元超是義軍的首領,故此在他的潛意識裡,根本就不願意去想他的冰姐還會有這麼一個去處吧?)他只是相信自己的力量:“唉,天下除了我,還有何人能夠保護冰姐的平安?”

不知不覺已是中午時分,陽光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耀眼生輝,可惜陽光卻溶化不了他心頭的冰雪。

不知是否因為心上的陰霾未能消散,雪原的陽光也似乎帶著幾分寒意。

想起冷冰兒處境的艱險,楊炎不知不覺打了一個寒噤。此時他已經是走過了一片草原,走到了山邊了。

正自胡思亂想之際,忽聽得健馬嘶鳴,來的似乎不只一騎。

楊炎恐怕來的是天山派弟子,又起風波。他受傷甚重,莫說不能再戰,即使尚有餘力,他也不願再傷同門。於是趕忙藏躲。

他剛剛藏好身軀,只見冰雪覆蓋的草原上已是出現了四個騎馬的人。

他認得其中一個人是丁兆鳴,丁兆鳴是在“天山四大弟子”名列第二的人物。若論內功造詣,他或許不及石天行,但論劍法之精,他還在石天行之上的。

楊炎暗暗吃驚,心裡想道:“幸虧我見機得早。否則只是一個丁帥兄,我現在就不是他的對手了。但那另外的三個人卻似乎不是本門弟子,不知他們又是何等人物。”

心念未已,只聽得了兆鳴“咦”了一聲,說道:“你們看,這雪地上有血跡!”

楊炎心頭卜卜跳動,只怕他們會跟蹤血跡找到自己。

一人笑道:“或許是獸血也說不定。在這寒冬臘月,不會有人在雪原上行走的。咱們有要事在身,恐怕也不能去查個水落石出了,丁師叔,你的意思怎樣?”

這個人是四人之中年紀最輕的一個,看來似乎還未到三十歲年紀。說也奇怪,楊炎雖然看不清楚他的面貌,卻依稀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左思右思,卻是怎也想不起來。

“奇怪,他稱呼丁兆鳴做師叔,應該是本門弟子才對,怎的我又不認識他?難道是我走了之後那一位師兄所收的弟子?”楊炎心想。

丁兆鳴道:“我不是想要多管閒事,只是有點奇怪而已。你說得對,咱們大事要緊,即使真的有人受傷,咱們也沒功夫去仔細找尋了。”

那年輕人本來以為是獸血的,聽得了兆鳴這樣說,卻可不禁有點忐忑不安了。說道:“丁師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倘若當真是有人受傷,那咱們倒不妨稍為耽擱。”

丁兆鳴道:“我並沒有說一定就是人血,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假如是有人受傷,他應該不會走得多遠就在附近倒下的。但咱們目力所及卻沒發現人跡。因此即使真的有人受傷,這個人料想也該是個武功高強的人,用不著咱們替他料理,他早已走得遠了。否則,就一定是已經死掉,屍體給冰雪覆蓋了。”

第三個人道:“依我看,這個可能最大,冰天雪地,不管是人是獸,除非他是剛剛受傷,否則恐怕定是凶多吉少了。但若是剛剛受的傷,在草原上我們看得比平地上遠得多,又不會看不見他的道理。所以不管是那一種可能,咱們想要搜尋傷者,恐怕都是白費功夫的,咱們還是走吧。”

楊炎偷聽到這裡,只聽得鞭聲呼揚,那一行四人已是快馬加鞭,不過一會兒,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其實丁兆鳴雖沒斷言乃是人血,心中卻有九分懷疑是人血的。

那年輕人雖然也有過對塞外生活三年的經驗,但經驗到底不及丁兆鳴豐富。他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只知道寒冬臘月不會有人在雪原上行走,而丁兆鳴則還知道在這季節野獸也不會下山。

不過他懷疑的那兩個可能倒是並沒刻意騙那少年。除非傷者武功極高,否則應該早已死掉。

這個少年人是有著很緊要的事情等他去做才未回疆的,他自是不想讓他多管鬧事了。

楊炎看不見丁兆鳴的背影方始鬆了口氣,他一口氣走了這麼多路,身上的傷也是必須料理了。

他鼓其餘勇,走到山上,找到了一棵“大青樹”,這是生長在塞外的一種喬木,樹葉極為茂盛,蔥寵聳立,濃陰蔽地,四季常青,可以躲避風雨。對於受了傷的楊炎,在這棵大樹下歇息療傷,正是最適宜不過。

他已經疲倦不堪,敷上了金創藥,倒頭便睡,不消片刻,熟睡如泥。

楊炎熟睡如泥,他做夢也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