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如今己是御林軍的軍官,在京供職。
三弟子方亮、四弟子範魁前幾年離開了家,不知到什麼地方去了。有人說他們已經投入義軍,不過誰也不知真假。
由於年紀比較接近的關係,齊世傑童年時代最要好的朋友是楊牧的五弟子宋鵬舉最小的一個徒弟胡聯奎。
宋胡二人這次又是到回疆去尋找他,和他一起回未的。交情是更勝舊時了。但可惜他們要回到北京的震遠鏢局當鏢師,不能不和齊世傑分手。
楊牧的六個弟子之中,在保定的只有一個弟子嶽豪。他比齊世傑年紀大十多年,今年已有四十二歲了。他是保定的大紳士,良田千頃,家財萬貫,出師之後,就在家中享福。
嶽豪最會巴結楊大姑,過年過節,總少不了送一份厚禮。平時無事也常來請安。在弟弟的六個門人之中,楊大姑最喜歡他。
齊世傑對嶽豪既不特別討厭,也不特別喜歡。由於他小時候,嶽豪常常送一些小玩意給他玩,也還算是比較接近的。所以這次回來之後,他們也曾有過幾次互相探訪。
這天嶽豪又派家丁來請他們母子去赴宴了。名義是請他們賞花,說明只請幾個至親好友,並無“俗人”。那是因為他知道齊世傑怕作無聊的應酬之故。
岳家有個很大的花園,從南方請來了幾個高手花王治理,從各處移栽奇花異卉,一到春天,滿眼花團錦繡。岳家花園在保定算得是有數的名園。
齊世傑本來不想去的,揚大姑道:“反正你在家裡也是悶著,陪我去看看花吧。他已講好並無俗客,無須你作應酬。”齊世傑推不過母親的相勸,心裡想道:“嶽師哥雖然不是雅人,飲酒賞花也還算是雅事。”同時也覺得這個多月來,自己對母親未免太過冷淡,不禁有點內疚,於是就答應陪母親去了。
嶽豪好像接到寶貝似的,把楊大姑母子請入花園,只見酒席已經擺好,有兩個人正在那裡等候。
他們是一對父女,一見楊大姑母子來到,趕忙上前迎接。
楊大姑和那男子似乎頗為熟悉,寒暄之後,便即笑道:“羅武師,我與令媛幾年不見,令媛可是長得越來越標緻了,有婆家沒有?”
嶽豪則在忙著替齊世傑介紹:“傑弟,你還記得我的表妹嗎?小時候你們曾經見過面的。”
原來那個羅武師是嶽豪的姨丈,名叫羅雨峰,是保定數一數二的名武師,以前是和楊牧齊名的。
這個女子名叫羅碧霞,是羅雨峰的獨生女兒,比齊世傑小兩歲,今年也有二十五了。小時候齊世傑曾經在岳家和她見過三兩次面,談不上有什麼印象,只記得她似乎很驕傲,很喜歡說話,喜歡差遣別人,自己小時候並不喜歡和她玩的。
只見她塗得厚厚的脂粉,抹得紅紅的嘴唇,媚眼斜瞧,抹嘴笑道:“我們鄉下女子,世傑哥那能放在心上,恐怕早已忘記了吧?”齊世傑礙著母親的面子,只好稍微顧一點禮貌,說道:“記得,記得,多年不見,羅姑娘你好!”
羅雨峰在另一邊答覆楊大姑:“唉,說來不怕大姑見笑,小女可還沒有婆家呢!”
齊世傑心裡說道:“你扮得妖怪似的,活該沒有婆家!”其實羅碧霞的打扮雖然稍嫌“俗”氣,可也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只因齊世傑感覺得到,這次可能又是變相的“相親”,心情不大好,是以對羅碧霞也就更加沒有好感了。
嶽豪連忙插嘴替表妹解釋:“師姑,你不知道我這表妹可是眼界太高,多少人家向她求親,她都不肯答允。不過,這也難怪她,她是文武全才,論武功,是家學淵源,論文才是琴棋詩畫件件皆能,你說沒有相當的人家,她怎麼看得上眼。”
羅雨峰道:“賢侄,你太誇獎她了,好在楊大姑不是外人,否則可不給人聽了笑話。”
楊大姑笑道:“羅姑娘文武全才,我是早已知道的了。更難得的是她人品好,有那麼好的武功,卻從來不出外招搖。不比有些稍微懂得弄刀舞棒的江湖女子,就號稱什麼女俠,不管什麼黑白道的臭男人,大姑娘家都敢和他們鬼混!”這幾句話自是暗指冷冰兒的,齊世傑如何聽不出來。
羅雨峰忙道;“這倒是真的,文才武藝都在其次,人品最緊要。所以我自小就教小女要懂得三從四德,必須做個大家閨秀,不可有江湖女子習氣。”
楊大姑笑道,“不知將來誰家兒郎有這福氣?我倒想替令媛做媒,就怕配她不起。”
羅碧霞撒嬌作態:“楊伯母,你開我的玩笑,我可不依。我是不嫁人的。不過,表哥,你把我說得好像極為驕傲,那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