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所說那天的情形,我的師弟料想不應喪在那丫頭的劍下的,是麼?”一個蒼老的聲音向他的同伴問道。
齊世傑心頭一動:這個人說的那丫頭,除了冷冰兒還能有誰?
他初時聽到這個人說話的聲音,幾乎忍不住要大聲呼喚,但一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之後,可只能忍住了。“想不到來的竟是敵人,但縱然不是敵人,他也沒辦法救我出去,我和他交談又有何用?”
心念未已,只聽得另外一個人已在答覆同伴的問題了,“不錯,那天是令師弟最先逃走的,他跑得很快,縱然受了點傷,傷得也絕不會重,不過後來我和連老大相繼受傷逃走,卻已找不到今師弟了。”
齊世傑一聽聲音好熟,不待他把話說完,已知此人是誰。
原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和他交過手的那個使虎頭鉤的名叫竇健剛的漢子。
另一個人想必是釋湛的師兄釋陀了,他等了兩年不見師弟回來,故而找到了竇健剛帶他重來魔鬼城查訪。唉,可憐他怎想得到他的師弟已是埋在冰川底下?”齊世傑是嘗過找不到親人的滋味的,此時不覺倒是有點同情這個釋湛的師兄了。
齊世傑所料不差,果然便聽得釋陀說道:“他既然沒有死,卻又未見他回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天他根本沒有逃下山去,而是躲藏在魔鬼城中。”
“我也是這佯想。”竇健剛說道:“否則,那天他最先逃走,應該是在山下等我們的。”
“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逃回魔鬼城嗎?”
“這個,這個我可不敢自妄猜測。大師,你是他的師兄,要是你猜不著,我更加猜不著了。”竇健剛訥訥說道…
釋陀本是想試探他的口氣,對那“絕世武功,留待有緣”的秘密知道多少的,聽他這麼說,不禁心裡暗罵:好狡猾的東西,反而試探起我來了。”
“你們和他是不是曾經在這佛塔裡住過兩晚?”釋陀問道。“不錯。大師,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釋陀哈哈一笑,說道:“大家都不必說假話了,師弟雖然沒有告訴我,但我已經知道那一次他是和你們一起來找傳說中桂華生所藏的武功秘笈了。”
竇健剛這才說道:“大師既然知道,那我也不怕和大師說了。不錯,我們那次的確是為了這個緣故才大著膽子到魔鬼城,不過,什麼也沒發現。恐怕那個傳說是假的居多了。”
釋陀淡淡說道:“我看未必。”
竇健剛心中暗喜:“畢竟給我探出一點口風來了。”故意裝作還未明白他的意思,釘緊再問:“什麼未必?”
釋陀緩緩說道:“傳說未必是假,依我看來,恐怕倒是真的居多。”
竇健剛連忙問道:“大師,你怎麼知道它是真的?”
釋陀說道:“我並沒有說已經確實知道它是真的。只不過是我一己的猜測。”
竇健剛說道:“大師根據什麼猜測?”
釋陀說道:“我這師弟的脾氣我是知道的,不是我說師弟的壞話,他第一個毛病就是自私自利,平生慣於利用別人,卻不肯讓別人分沾他的好處。”
竇健剛本來亦己早就有此疑心,釋陀一加說破,他不覺便即憤然說道:“如此說來,令師弟其實是早就在這裡發現什麼秘密,只不過當時瞞著我們罷了。怪不得那日我們和他一同敗在那丫頭劍下,他還是最先逃出去的,我們卻找不見他。敢情他正是趁這機會撇開我們。”
釋陀說道:“對了,你這猜想正是和我一樣。我這師弟還有一個脾氣,他絕不肯冒險做沒有把握的事。”
竇健剛道:“不錯,按當時的情形,齊世傑這小子也是受了傷的,在我們逃跑之後,冷冰兒這丫頭很可能陪這小子在魔鬼城中養傷。令師弟要是沒有把握得遂圖謀,決計不會冒這個險依然躲在那丫頭的眼皮底下。嗯,照這樣看來,令師弟多半是已經找到了傳說中桂華生留下的那部武功秘笈了?”
釋陀說道:“這很難說,依我看來,有兩個可能!”竇健剛道:“那兩個可能?”
釋陀說道:“第一個可能,就是如你所說,他已經找到那部武功秘笈。便在這個情形之下,又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找到之後,躲到另一個僻靜的地方去了。一種是他雖然發現了找尋秘笈的方法,卻已喪身在魔鬼城中。”
竇健剛道:“何以你會猜他已經喪身此地?”
釋陀說道:“我只不過是從壞處著想。試想要是沒什麼危險就可找到秘笈的話,這將近一百年來,也不知有多少本領高強、聰明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