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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欣賞它仙姿一般的美態,然後日陽一曬,它已化成虛無。

想不到曲無心能找到它,還儲存得這麼好。

她欣賞著那半透明的花瓣裡彷佛有光彩流動,七種顏色,妍不可當。

“我幫你簪上。”他說。

她深深地看他一眼,心想,這一定又是於百憂教他的,但不管是誰讓他做這些事,他如此認真,都讓她感動。

“嗯!”她把錦盒遞還給他,讓他替她簪上美麗的花朵。

他小心地拿起月光花,軟嫩的花瓣脆弱得像隨時會散,讓他的手忍不住有些抖。這門行當,他也是第一回幹,老天保佑,可別讓他出糗。

他幫她撥開散亂的劉海,將月光花插上烏亮的雲鬢……咦,怎麼插不上去?只要他的手稍微放鬆一下,花便搖搖晃晃,像要掉下來似的。

他不信邪,用力一插——一片花瓣不小心被捏碎,掉下來了。

他整個人呆了。她看著他的蠢相,更想笑。

“沒關係,一片花瓣而已,你只管簪就是。”

“呃……對不起。”他重來一遍,弄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才把花簪好,但花也被折騰得骨碎枝離,不成花樣了。

她低頭,本來只是輕輕地笑,後來忍不住,越笑越大聲,笑得蹲在地上。

“傻瓜,我在乎的是你對我的用心,豈是一朵小小的月光花比得上?”

“清嫵……”他安心了,快樂在胸口蔓開,情不自禁地也陪她一起笑,笑得這小小樹屋裡,春意盎然、旖旎滿屋。

第8章(1)

袁清嫵取來清水,又拿出隨身的手絹,細細替曲無心擦拭滿頭滿臉的泥灰。

手絹過處,泥灰下的肌膚露了出來,他比之前黑了一點,顯然是最近天天忙著搭樹屋時曬的。

可比起一般男子,他又算白淨了,端正精緻的五官透出一股溫文清俊的氣質,沒有讀書人的軟弱,卻勝江湖人三分清雅。

她一邊擦著,心兒怦怦跳。就是這張臉,讓她思念了半個多月、就是這個人,重新撩撥了她的心絃,讓她在闊別多年後,又一次嚐到相思蝕骨的滋味。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自己居然會喜歡上曲無心?

可她就是好愛,愛到她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身影,再也存不下其他。

她情不自禁撫著他的臉,凝視他,他也正專注地看著她,以及她手中的絲絹。

“其實你給我一桶水,我自己隨便洗洗就好了,何必……”看到那條由白變黑的絲絹,他也不捨了。

只要是關於她,她的人、她的事、她的東西……他統統想珍藏起來,這到底是一份什麼樣的心情呢?

愛屋及烏嗎?應該不只,因為他得到這份情以後,就再也不想別人看她、聽她說話了。

他想建一座金屋,把她藏在裡面,除了他,別人休想欣賞到她一絲一毫。

所以,這是強烈的獨佔欲吧?

這種想法是不應該的,她也不會喜歡,所以他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不做出讓她討厭的事。

可他還是愛她,愛到願意為她生、為她死、為她付出一切,毫無怨尤。

“絲絹本來就是要拿來用的,難不成你要把它裱起來?”她把骯髒的手絹丟進水裡,搓揉幾下,等它變得潔白,繼續擦拭他的手。

“你若將它送我,我就把它裱起來做傳家寶。”他說,神情異常認真。

她本來想笑他傻,見他慎重的樣子,突然一陣感動直衝心窩。

“這條髒了,下回我給你做新的。”她聲音細如蚊蚋,害羞極了,卻又好甜蜜。

“真的?”他興奮得眼神都發亮了。

“嗯。”她輕頷首。“若你不嫌我手藝差,其實我也會做鞋子和衣服,如果……你說一聲,我就做了。”

“清嫵。”她有一副英氣逼人的臉龐,人稱女生男相,天性剛烈,他以前不知道她的脾氣烈不烈,但剛才在街上相遇,她質問他娶妻生子時的模樣,恐怕那“烈”字,還是沾上一點邊的。

但剛烈的女人沒有溫柔的內心嗎?果真如此,這面紅耳熱、媚眼如絲望著他的女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信命相之說,但他信她,這正許諾為他縫衣製鞋的女子是真正喜歡著他。

見他久久不語,她不禁有些緊張。“如果你不喜歡……”

他突然湊過去,溫潤的唇貼住了她的小嘴。

“我喜歡的。”他每說一個字,就輕啄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