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面對比自己高半頭、寬一圈、手裡還提著一根鐵棍子的惡霸房東,小姑娘毫不畏懼,把胸脯一挺,義正言辭的對洪濤發出了正義的討伐。她的嗓音非常特別,低聲說話的時候有些沙啞,聲音一大就立刻變得清澈透明瞭,高音部分異常尖利,就像是玻璃碎裂的脆響。
“濤子,慫了吧?人家小姑娘說得對,你說你沒事兒就來一出三孃教子,附近的孩子都不敢從你家門口過了。你們之間打打殺殺的關上門在院子裡怎麼折騰也沒人管,非要擺出來讓大家夥兒看就有點不合適啦……”
洪濤讓這個突如其來的劇情弄得有點騎虎難下,看到後面追過了來的歐陽凡凡,他覺得這個煙嗓姑娘可能是盛唐古藝裡的客人,就想不去搭理她,再怎麼說自己也是房東,和房客把關係搞僵了沒必要。
可是周圍看熱鬧的人不想讓他就這麼熘過去,以前是沒人敢出頭指責,現在這位正直的姑娘勇敢的站了出來,他們也就開始跟著起鬨,準備看個大熱鬧。
如果洪濤慫了,那就是大快人心;要是他把這位姑娘也打了,熱鬧就更大了。這些人也不是傻子,人家店裡整天都是豪車來豪車去的,估計都不是慫人,地頭蛇勇鬥過江龍,嘿嘿嘿,誰輸誰贏都能過過眼癮。
“去去去,都在這兒起什麼哄啊?我們這是訓練呢,管你們什麼事,閒的蛋疼我給你們捏捏!”看到老大被問住了,費林立馬擔負起解圍的任務,齜牙咧嘴的驅趕著看熱鬧的人。唐晶更絕,直接把旁邊的腳踏車舉了起來往外平推,你愛躲不躲,反正碰上活該,有本事你和我幹啊!
“對,我們訓練呢,訓練不犯法吧?”古人言邪不壓正,確實是這麼回事兒。此時洪濤就是邪,煙嗓姑娘就是正。動手他是真不敢,一點理都不佔。認慫吧,也不成,當著這麼多人認慫已經不是戰術問題了,而是大戰略的失敗。咋辦呢?費林的藉口很好,拿來用用先把她煳弄走,自己稍微丟點面子也不算不能接受。
“房東大哥,她是我的朋友。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她魯莽,您看我們店裡來的都是素質比較高的人,您要不換個地方……訓練。大家誰也別受影響比較好,您說呢?”看見洪濤要耍賴,歐陽凡凡不得不站出當和事佬了。她也不想和房東把關係搞得太僵,雖然洪濤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但因為一件小事吵起來也沒必要。
“素質高?哈哈哈哈……別和我扯這個淡了!本來我還不想聊這個事兒,現在你非往前湊合,那我就和你好好嘮嘮,二奶配說素質這個事兒嗎?”這番話說得還算工整,可壞就壞在她說話的口氣和表情上了,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打發一個叫花子,不屑和不耐煩的情緒是個人就能看出來。
這下洪濤可不幹了,憑什麼受這個氣啊,別說是看在張媛媛面子上,就算張媛媛自己來了也不敢和自己這麼說話啊,敢說就敢罵回去。
“你說誰是二奶呢?把話說清楚!”洪濤急了,煙嗓姑娘也急了。當著這麼多人被人說是二奶,這和指著鼻子被罵娘沒什麼區別。
“是不是二奶自己琢磨去,我也不是瞎子。你們店裡那些開車來的女人一般都開什麼車?我無意間數了數,五輛雅閣、三輛思域有吧?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想法,開這種車的女人不能說百分百不是自己買的,也得有百分之五十了吧?她們不是二奶是什麼你告訴我?如果你覺得我說的不對,來,你問問大家夥兒,什麼叫二奶車?你敢打包票她們裡面就沒有傍著大款的?”
“二奶就二奶了,我也不歧視二奶,能傍上大款那也是本事,最次爹媽得給生張差不多的臉蛋吧?可咱就別當了二奶還要談素質了,會點吹吹打打、蹦蹦跳跳,認識幾個文藝圈裡的人就比別人高一頭了。”
“我這麼和你說吧,那幾個老師、導演、製作人什麼的,百分百就是臭流氓,禍害的姑娘沒一百也有五十了。你們和他們混在一起,還有臉說自己素質高?”
洪濤還真不是信口雌黃、血口噴人,他雖然只進過一次盛唐古藝,但平時出來進去的也沒少觀察來這裡的人都是什麼成分。這也是作為房東的責任,總不能說拿了房租就什麼也不管了,萬一你在我房子弄個窯子,到時候你被抓沒事,我還得跟著吃瓜落多冤啊!
這一觀察不要緊,洪濤就看出來點端倪。來這裡的人檔次確實都不低,可成分就太複雜了,尤其是女人,既有看上去很單純、像是剛出校門沒多久的女孩子,也有滿身風塵、比張媛媛玩的還深的交際花。有錢人願意沾點文化,這一點洪濤能理解,所以才沒去多管什麼,只要別在這裡搞什麼亂七八糟的活動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