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瓷制的茶杯怦然落地,清脆地一陣聲響,所有夢境支離破碎。
“仁王,幫我。”柳生淡淡說。
“動心了?”咧嘴壞笑。
“很好奇。從未有過的想從她身上探尋到什麼。”
“我……儘量。”
“謝了。”
自家搭檔,這一沉淪,便可能萬劫不復啊。
畢竟,物件是她。
午休過後,校園門口起了騷動。
一群人圍成一圈,摩肩擦踵。
“什麼啊?”
“聽說又是來找緋櫻大人的。”
“誒——好羨慕啊!”
“我們緋櫻大人的魅力真是無窮……”
人群外圍的兩個女生興致勃勃地聊著天,直到——
“兩位小姐,借過。”塞巴斯蒂安優雅地鞠了一躬,兩人呆呆地往旁邊一站。神遊之時好像看到了佚珩空靈絕美的勾唇,還有一縷冷酷的目光。
“佚珩大人,這麼多人覬覦著……”
“無礙。”
人海之中,整齊劃一地出現一條通道,並迅速地安靜下來。
一輛加長版林肯。
原來是琉佳和曉。
一縷放下佚珩,同時車前絕代風華的兩人單膝著地,異口同聲:
“佚珩大人。”
又是一陣唏噓。
很多人已經認出來,早園家的小姐,和架院家的少爺,同為黑主學院夜間部出色的人。緋櫻佚珩,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錐生一縷,米卡利斯執事,好久不見。”曉的眼中露出深意。
“別來無恙。”同樣敵對的目光,一縷答道,塞巴斯蒂安只是微笑。
“今天的主題,別搞錯了。”琉佳用眼神冷冷掃蕩了四周一圈。
一縷一個眼神殺過去,旁邊的學生一鬨而散。
“嗯。”佚珩這才懶懶應道。“這麼快。”
“我們……也不大清楚。”曉嘆息,佚珩大人,真是變了不少。
琉佳徑直上前去,紅唇輕觸佚珩的指尖,雙眸微微溼潤。“佚珩大人……”
“吶,琉佳,心臟跳動的感覺很不錯。”佚珩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
“佚珩大人,不要再離開我們了……”
“我知道了。對不起,這次是我的錯。”抱歉地說。
琉佳詫異地望著佚珩。清傲高貴,不可一世的緋櫻佚珩的道歉,真是彌足珍貴呢。
“變了呢。”琉佳溫和地笑道。
“我總不能一直保持溫柔優雅的性子。”
“那倒不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這點到沒變。”曉接過話題。
“會厭倦的。但也沒辦法,改不了了。”
“所以現在,戴上了天然單純的面具。”琉佳會心地笑笑。
“嗯。”佚珩眼神一閃。“人,全齊了嗎。”
“沒有。目前聚在月之寮的人,只有我,曉,一條和藍堂。其他人,都不知去向。”
“日子過久了,真是無聊。”佚珩癟癟嘴,臉上浮現出委屈和孩子氣的任性。
“佚珩大人,要不要回到月之寮?”曉如同烈火般的眼眸舔舐著乾冷的空氣。
佚珩一滯。驀然想到什麼。
“葬儀屋……”
“什麼?”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是指那個銀髮的死神嗎?”
“他在哪裡?”佚珩眉宇間略顯急迫。
“這個……我們也不大清楚。”琉佳面露難色,很想幫助佚珩,然心有餘而力不足。
“算了……該來的總是要來。你們兩個,先去穩定一下在這裡的勢力。有空的話,我會去黑主學院看看的。”佚珩揉了揉太陽穴,表示不想再多說。
曉和琉佳相視一眼,欠身之後離去。
一縷嫻熟地抱起佚珩,轉身離去。
“塞巴斯,調動手下二分之一的人去找葬儀屋。”
“yes,my ;lord。”
放學鈴聲聒噪地響起。佚珩獨自一人站在校園門口,如同一隻姿態優雅的白蝶,風徐徐撩起佚珩的衣袖,卓然翩翩。目似瞑,意暇甚,嘴角恍若不經意淡淡勾起完美的弧度,是遙遙脫塵的風采。
旁邊駐足痴望的一眾人,在看見朝那個方向走去的柳時,都用含著或無奈,或羨慕,或惋惜的眼神邁開步子。
“今天,你的兩位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