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才有除了閒姐姐,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佚珩擁著一條厚實溫軟的後背,笑了。一條卻覺得衣服後面溼了一片。
“佚珩,如果你要玩的話,我會陪你一起。”願意被利用。離開的感覺太痛苦了,讓他寧願去死。
“不。我要等,等到一個時機。我有預感,他,一定會來的。”
他,玖蘭樞,一定,一定。
“佚珩,你不問你走後,月之寮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已經不再那裡了,那段時光也不在那裡了,知道和不知道,也沒多大區別。”
“李土死了。”
輕顫。你還是……
“是玖蘭樞和零那孩子一起幹掉的吧。”
“嗯,還有元老院養的一群畜生。”
“黑主灰閻,終於又放光彩了。”她苦澀地抿唇。
“我殺了爺爺。”
“後悔嗎。”
一條搖搖頭。
“一條。”
“嗯。”
“我啊,不會走了。再也不會走了。”
“佚珩總是這樣。”
“我從未違背過誓言。現在,我在發誓。緋櫻佚珩再也不會離開一條拓麻了。”
“要守信。”
“從此一起。”
“一定。”
“一定。”
日吉站在窗前,西裝革履,暗金的髮絲柔順地垂在額際。手中一隻高腳杯,搖晃著血般的68年紅酒。紅酒中,盪漾著他堅毅的臉龐,輪廓分明。端起,一飲而盡。微醺。
今晚的夜色,格外濃郁。
第四話 自分道揚鑣
要知道,恨,比愛來得要深刻得多。佚珩,你無法愛我的話,就恨吧。
——玖蘭樞
一路上,藍堂和琉佳的爭吵就沒停過,架院偶爾來攙和幾句,樞和優姬在前面談笑風生地走著。走著走著,看見一家店,很特別的店。走了進去。
“阿拉阿拉——所以說,門壞掉了?壞掉了,呵呵,壞掉了呢……”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出來,讓人毛骨悚然,渾身起雞皮疙瘩。
“是。自從佚珩走到門中去後,就壞了。相繼,一條拓麻和錐生一縷也墮入門中,結界就開始混亂,各個世界在一頓時間內失去分界。”威廉冷靜的聲音平平響起。“葬儀屋,躲在這裡……”
“過小生親愛的平平淡淡的好日子——偶爾聽聽有趣的故事——還有佚珩經常來陪小生玩‘死人’遊戲——真是好地方啊好地方——呵呵呵……喏,還有那個虛偽的純血君、佚珩醬醬的老情人來看看小生……”葬儀屋沒有被銀灰色長髮遮住的那隻眼睛鎖定樞,又掠過優姬。優姬被那綠瑩瑩的冷光嚇得抖了抖。
表面淡然的樞,內心已是波濤洶湧。葬儀屋的話題再次踏入他內心的禁區——緋櫻佚珩。
“小朋友——要去找她嗎?只不過——她啊……她啊……呵呵呵。”葬儀屋陰森地笑道。
“請問你可以找到她嗎?”琉佳難得謙卑地壓低聲音。她討厭優姬,不管是在愛著樞的時候,還是愛著曉的時候。現在心中,對樞只剩下尊敬,甚至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恨意——是他,背叛了佚珩大人,佚珩大人才會……但是,自始至終能配上樞的人,只有佚珩大人,她只承認。
曉輕輕握住琉佳的手,帶來一片心安。
“嗯哼哼……”葬儀屋又發出一片輕笑。
“如果可以的話,請帶我去找她。”藍堂已經無法抑制住,對佚珩大人的……
“啊——佚珩醬醬啊,一個人的死,帶走了那麼多人的心……想要找她麼?不惜一切代價麼?”葬儀屋轉過身體,背對他們。“玖蘭樞?”
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一句話都沒說的樞。一旁優姬乞求的眼神無法抗拒……
威廉一陣反感:“你不用去找她,她在一條拓麻和那噁心的惡魔的照顧下很好。”
“果然,一條他……”藍堂。“如果那個執事在的話,那伯爵也在了。”
“嗯。”威廉冷冷答道。
“佚珩醬醬的追求者還真是數目可觀啊——純血小朋友,請問,你想好了嗎?”葬儀屋將一個通體盈白的棺材開啟一條縫,側目看他們。
樞沉默著。
“那麼,小生先小憩一會——威廉,沒事的話就走了哦……”葬儀屋大大地開啟那個棺材,裡面的東西讓琉佳往後一退,靠在架院的肩上,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