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處置了她。
時辰到了,眾人該出發了。
小姐、姨娘們每兩人一輛,夫人和太太們每人一輛。
舒安夏故意挑著跟舒冬煙坐一輛馬車。當她跳上馬車之時,舒冬煙依舊低著頭。
今日的舒安夏穿了件水藍色暗花底紋沛的通襖褙子,梳著百葉髻,插了金步搖和蜜蠟珊瑚珠花,耳朵上墜了一對赤金鑲翡翠貓眼石墜子,高貴中帶著幾分輕靈,唯一煞風景的,便是她臉上仍然掛著青白色面紗。反觀舒冬煙,梳了一個簡單的雲髻,沒有任何頭飾,一件素白色雲紋花褙子,俏麗的雙眼垂著,整個人無精打采。
舒安夏輕輕地嘆了口氣,握住她的小手,冰涼的觸感不由得讓舒安夏一震。
“五姐姐——”
舒冬煙聽到熟悉的聲音,微微抬頭,輕輕地一扯嘴角,舒冬煙的小腦袋,便有耷拉下去。
舒安夏擰起秀眉,舒冬煙的眼神空洞得彷彿沒有生氣、沒有靈魂的瓷娃娃一般。舒安夏心疼地咬了下唇,“五姐姐,能不能跟夏兒說說話?”
舒冬煙的手指一顫,彷彿又想起了什麼驚恐之事一般,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舒安夏秀臂一伸,直接躍過她的肩,把她摟入懷中。
“五姐姐,夏兒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但是,那一夜,你只是皮外傷,真的,忘記吧,夏兒求你,忘了吧!”舒安夏鼻子一酸,舒冬煙所受的委屈都是因她而起,雖然沒破身,但是對於一個古代的大家閨秀而言,那日那些乞丐們對她所做之事,就相當於強暴!舒冬煙能堅持活下去,也許是一種信念,亦或是對死去的三姨娘的一個交代!
舒冬煙一聽舒安夏的話,終於忍不住了,憋了這些日子的眼淚,一股腦地湧了出來。
舒安夏輕拍著她,鼻子也酸酸的。上一世,她從來都不相信什麼親情、友情,因為作為一個特工,最基本的素質就是無情。來到這一世,她原本以為老天爺是要讓她在這個時代改變歷史、大放異彩,卻不想,原來老天爺讓她有了心。
她因顧瑞辰而感動,因舒冬煙而心痛。
輕輕地閉上眼,舒安夏攥著舒冬煙的手指縮緊,“五姐姐,從現在開始,我會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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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很快到了皇宮,宮門的侍衛們進行了簡單的盤查之後,便放行。
其他世家大族的小姐們已經到了大半,紛紛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的在下棋,有的在作詩品畫,還有的在比劃招式。
這時,不知誰叫了一聲什麼,眾人紛紛往東南方向跑。舒安夏詫異地攔住一個閨秀,“發生了什麼事兒?”
閨秀臉上閃過一抹嬌羞,“顧公子和燕公子在馴馬場比騎射呢,趕快去看看吧,等會沒位置了。”
舒安夏一聽,嘴角狠狠抽搐,到底是他們倆太閒還是長公主和皇后太閒?為毛每次一個盛大的宴會或者什麼,都要讓他們比試,賽出個一二。
思忖間,舒安夏也跟著眾人的腳步,走去了馴馬場的方向。
皇家馴馬場果真不同凡響,規模宏大、氣勢雄偉。正面主位至少有上百座位,看臺也有幾十,不過等舒安夏到的時候,整個看臺上都擠滿了人。
舒安夏找了一個較遠的制高點,從人群的縫隙中,隱約看到了看臺中間的圍著的兩個人。
一個一身玄色長袍,金鼎束髮,下騎一匹黑色汗血寶馬,另一個一身白衣,衣炔飄飄,雲淡風輕,跟身下的通體沒有一絲雜毛的白馬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這兩人正是顧瑞辰和燕離歌無疑。
看臺上週圍擠滿了各府的大家閨秀,小姐們分成了兩派,有人在叫燕離歌,有人在叫顧瑞辰。
這時,中間一個花白鬍須的老者打了一個手勢,登時,響鼓四起。
看臺上的人們沸騰了,叫聲連成片,一白一黑兩匹馬虎視眈眈,彼此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對方。
鼓聲一停,兩匹馬忽然同時嘶鳴,向前方跑去,與此同時,馴馬場內驟然飛起數千只白鴿,顧瑞辰和燕離歌幾乎同時拉弓,兩隻箭一同劃破長空,一箭三鴿。看臺上立即響起叫好聲。
燕離歌和顧瑞辰對視了一下,又同時夾了馬腹,繼續拉弓,不一會兒功夫,兩人同時出了五箭,卻都同時射中了十五隻鴿子,不相上下。看臺上沸騰了。轉眼間已經過去半個時辰,無論是馬跑著射,還是靜著射,兩人都分不出勝負。無論是飛翔速度不錯的白鴿還是擅長賽跑的兔子,死在他們二人手裡的數量都是一樣。
全場不禁譁然,大家閨秀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