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呼之欲出的詢問到了嘴邊,舒安夏吸了吸鼻子,“轉告你主子,一切小心!”
黑衣人的嘴角有了一抹戲謔的笑意。
舒安夏斜睨她,眼底滿是詫異。一般而言,主子的暗衛或者死士不都是繃著臉一本正經的嗎?猶如行屍走肉一般。這個暗衛從開始就讓她覺得氣場很強,難道顧瑞辰的暗衛也跟他一個德行,沒個嚴肅勁兒。
黑衣人彷彿看穿了舒安夏的心思,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主子還說如果小姐說了一通罵他的話,屬下就不必回報了,沒想到小姐說了一句這麼暖人心的話,主子聽了,估計要三天睡不著覺了!”
舒安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廝竟然還調侃起顧瑞辰來了,忽地,舒安夏彷彿想起了什麼,秀眉擰起,“你知不知道這些身著黑衣盔甲計程車兵是什麼人?為何到處燒殺搶劫,大有屠城這勢?”
“這些是蔚安強的手下,他編排了一些南國的渣人進來,假裝正規軍,故意對百姓燒殺搶奪,激化矛盾,現在蔚安強的隊伍中已經人心渙散、四分五裂,進城的這些士兵早已變成各個小隊伍去掠奪。”黑衣服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向遠處望了一眼,眉梢微蹙,“小姐還是先回舒府為妙,看看時辰,蔚安強的大部隊,也該進城了。”
“看來顧瑞辰是打算先將他們引進城,然後來個甕中捉鱉了!”舒安夏皺眉道,水眸卻掃向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
黑衣人的眼底有過一抹讚賞,看著舒安夏的神情,立即補充道,“城中的百姓,顧——主子早就派人通知疏散,或者緊閉房門不得出門,對於一些拒不配合的,主子也沒有辦法!”
舒安夏目光沉了沉,他剛剛的話,明明就是要說“顧瑞辰”,而又趕忙換成主子,眼前這個黑衣男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這時剛剛差點被鐵騎殺死的哭泣的小男孩兒打斷了她的思緒,他現在已經不哭不鬧,稚嫩的小眼裡面盡是驚嚇的恐懼,如受驚的小兔般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舒安夏不再多想黑衣男子的身份,而是半彎下腰,雙手輕輕地搭在他的雙肩,小男孩兒陡然一顫,肩膀縮起向後退了一步。
舒安夏的雙手微微用力,“別怕,告訴姐姐,你孃親在哪兒?姐姐帶你去找孃親可好?”
小男孩兒一聽到“孃親”,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洶湧般滾了出來。
“小姐,先帶她回舒府吧!”黑衣人又向城門望了一眼,擔憂道。
舒安夏點了點頭,下一秒,黑衣人就抱起小男孩兒,直奔舒府而去。
舒府的大門外,一對主僕狠狠地敲打著大門,舒安夏遠遠望去,只見那主子一副少婦打扮,挽著一個簡單的盤髻,裡著玉面錦緞緊身衣,腰束細紋銀絲腰帶,白色的披風上雖然是點點贓物,卻絲毫不影響她高貴的氣質。
淡淡地蹙了下眉,舒安夏在腦中搜尋著這號人物,反覆思來想去,無果。
這時,少婦打扮的女子彷彿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忽然向這邊望來。
她的視線是那麼清澈,那麼——溫暖人心。
舒安夏一愣,出於本能地向她點了點頭。
她輕輕地彎起嘴角,回一淡笑。
這時,舒安夏想起了身邊的黑衣人,轉過頭,還未等開口,黑衣人腳尖一點,便跳入院中,下一秒,舒府的大門便立即開啟了一個弧度,那個少婦帶著她的婢女,舒安夏帶著小男孩兒,相繼入了舒府。
“四太太,咱們先去老太太園子吧!”婢女擔憂地向後望了一眼,急促道。
舒安夏一聽“四太太”,登時愣住,原來眼前這個少婦,竟然是一直久聞大名的四嬸子,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如果那個婢女不說,她頂多以為她就跟舒靈玉一般大,而且她這出塵的外表和高貴的氣質,舒安夏都忍不住為四老爺的好命感嘆一番。
“不,我們回自己的園子!”四嬸子輕聲軟氣,讓人聽了極其舒服。
這時,感受到舒安夏的審視,四嬸子輕輕地轉過頭,長長地睫毛忽閃忽閃,“你是不是府裡的小姐,看起來好面善。”
舒安夏這才反應過來她失了禮數,趕忙上前福了福身,“回四嬸子的話,我是長房倪姨娘的女兒舒安夏。”
四嬸子一聽,嘴角立即彎起,笑靨如花,“原來是六姑娘,怪不得能臨危不慌,我應該早就猜到才是!”
“如此出塵的氣質,毓秀亮節,不是四嬸子還能有誰?夏兒也該早就猜到才是。”舒安夏眨眨眼,回道,眼前這個四嬸子,從她第一眼見開始,就覺得無比的親切,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