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幾層衣服往下看了一眼,昨天捂熱盒子的位置,整個一片深紫色,基本上就是凍傷,再來兩次,就廢了。
不看還好,看到就覺得癢癢想要撓:“凍傷太難處理了,身體會自然的恢復,但是這一過程奇癢無比。”
弄好熱水,方宏再度躺下睡覺。
漫漫長夜,不睡覺怎麼有體力繼續旅程?
初晨,迎接它的不是第一縷陽光,而是唿嘯的南風。
由於到了夜間,氣溫都在降低,但是不可觸及之地的氣壓更低,所以風向是朝著方宏來的。
喝了熱水,吃了早飯,方宏開始前進。
收起所有東西后,方宏的神色就非常不好看。
整整一個小時,只走了兩公里。
每一步都很費勁,並且越來越費勁。
“九十七公里,槍哥加油啊,這速度不行啊。”
方宏也知道這速度不行,如果這麼走下去,得四五天才能到,而食物和自熱包支撐不了四五天了。
然而,就在水友的鼓勵中,方宏抱著獨自重重的跪在了雪地裡。
“怎麼回事,以往天都是每天走到最後才顯得這麼艱難,怎麼今天才開始走就這樣了?”
“是因為積雪的原因嗎?”
方宏忍著疼痛:“胃潰瘍。”
胃潰瘍這種病,誘因非常多。
其中,溫度太低或者溫度來回變化都有可能造成胃液分泌異常,導致胃潰瘍。
這麼多天都沒有出現這個狀況,可是到現在,終於出問題了。
前面的駕車之旅舒服極了,然而自從開始步行,每天都是精疲力盡,這也導致食慾不振,而方宏基本上都是強行在進食。
本來方宏以為只是因為高強度運動導致了這個問題,結果是胃潰瘍。
今早吃的東西太多了,現在很疼,非常疼,疼的方宏開始流汗了。
“胃潰瘍?槍哥,需要救援嗎?”
“麻痺個胃潰瘍就救援?以往的探險家走到這種位置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器官衰竭了,胃潰瘍算什麼問題。”
“我們是怕,再走下去,你也會內臟衰竭。”
頂著風,積雪如同淤泥,胃痛,三種不好的東西在同一個時刻到來了。
方宏總算是感受到,為什麼那麼多冒險家會死在這條路上了。
不是突然衝出來一頭狼,也不是張開血盆大口的大白鯊,而是實打實的生理極限帶來的折磨。
方宏還有自熱袋,有現代高科技睡袋。
第一批朝著南極點進發的人帶的是麋鹿皮睡袋,帶的是煤油,是酒精作為燃料。
雖然方宏是單人冒險,還帶了鍋啊,鐵盒之類的東西,不過負重不會比前人更多了。
第一次,方宏第一次抽出了柺棍:“我以為我永遠用不到這東西。”
事實上,人總會遇到某些情況,要用到以為自己永遠不會用的一些東西。
幸好是帶了,如果沒帶,茫茫南極,哪兒去找材料做柺棍?
沒有休息,一直不停的走,又過了半小時,走出去了一公里,終於不痛了。
風也在減小。
似乎老天都又回到了方宏這一邊。
僅僅半個小時前,方宏每一次抬腿都有一種靈魂出竅、自己要死了的感覺。
卸下莫名其妙的疼痛,方宏的步子都更輕了。
到了該吃午飯的時間,方宏已經走出了十一公里,算得上速度暴增。
看著僅剩的六個自熱袋,方宏很糾結,是不是要用掉一個。
最終,方宏決定了用,就是因為飲食不規律加上早晚的強行暴食,才導致的胃潰瘍,如果還那樣做,肯定會更嚴重的。
必須要吃午餐。
繼續出發,然而,吃過午餐,胃痛再度傳來。
已經痛了在注意這些事情,就沒有那麼大的用處了。
方宏艱難的走在路上,加州時間的下午四點,方宏午後四個小時只走了六公里。
“還有七十九公里!加油啊!”
七十九公里,給方宏一輛腳踏車,在祖國大地上,如果是下坡,一個半小時就能解決。哪怕是走路,也只需要一天。
不過這今天,方宏只走了不到十九公里。
方宏咬牙:“在走一點,越來越暖和了,趁著風小,在走一會兒。”
氣氛如此凝重,方宏也開起了玩笑想要活躍下氣氛:“你們說,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