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便讓他去送棉袍,自己悶悶的坐在椅中,看桃花為呂蒙剪裁新衣。
過了許久,魯淑滿面笑容的走回艙中,“步兒,先生見了棉袍,極高興,只說明日要來致謝……。”
“這可不用,”步兒口中含著糖果子,眨了眨眼睛,“這棉袍是感激先生所做,不算什麼,哥,明日一早我想進營中去,你陪我一同前去可好?”
“明日我無事,”魯淑拈了一粒糖果子放進口中,“步兒是要見大都督嗎?爹爹說天寒地凍,請大都督和夫人住進了土屋之中,你不怕蛇了嗎?”
想到蛇,步兒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魯淑見她害怕,不由覺得後悔,伸手執起她的手,只覺得小手冰涼,忙溫言道:“天兒這般冷,那些蛇都凍僵了,絕不會下山。”
雖是如此,但心裡總是害怕,猶豫良久,“哥,你明日幫我送棉袍給大都督,我就不下船了。“
看她怕得厲害,魯淑也不笑她,只是說些在營中遇到的趣事兒給她解悶,直到步兒舒解了愁眉,這才放下心來,正要告辭回自己艙中,卻聽步兒吩咐桃花去取熱水,知她有話要對自己說,便坐定不動,待桃花的腳步聲消失,步兒便輕聲將下午小喬上船向諸葛亮致歉卻未見自己之事說出,魯淑初時不以為意,轉念一想,又覺得奇怪,“步兒,你說夫人為什麼巴巴兒的跑來向孔明先生致歉?”
“我覺得夫人比大都督明白事理,”步兒眨著眼睛,“她定然覺得這場仗的勝負,不由江東,而是掌握在孔明先生手中,大都督不肯承認,死也不會向孔明先生服軟,所以只有由夫人出面來緩和與孔明先生的關係。”
“你是說夫人來是領了大都督的命?”魯淑一臉的不可置信,“若果真如此,為什麼夫人又要急急的下船?”
“我也不知,”步兒皺著眉,艙中寂靜無聲,想桃花還未歸來,便放心道:“哥,你這幾日在營中沒覺著有什麼異樣嗎?”
異樣?魯淑皺起眉,隨即豁然開朗道:“主公要來了,今日聽大都督與爹爹說,主公來了書信,過幾日要到赤壁勞軍,許是夫人怕主公看出大都督與罅隙……。”
聽到孫權要來,步兒早已忘記了其他,瞪大眼睛,“哥,你說主公會帶衝步閣的帳本一同來嗎?”
聽她這般問,剛喝進口中的茶水差一點兒便噴了出來,魯淑手忙腳亂的用絹巾掩住口,好容易才將那口茶水吞下,“步兒,主公是來勞軍的,可不是來向你交帳的,更何況,主公可沒有答應幫你照看衝步閣,若見到主公,你可千萬不要一開口便問主公衝步閣的事兒,否則看爹爹如何罵你。”
第二日一早魯淑便帶了棉袍送給周瑜,周瑜自是高興,恰好軍士們鑿冰捕了鮮魚,便命魯淑帶回船上給步兒嚐鮮,又特意囑咐魯淑轉告步兒孫權將至,讓她循規蹈矩,萬不要再惹事端。
過了幾日,孫權果至,魯肅本想帶步兒去見孫權,但步兒氣周瑜說自己頑皮,魯淑又強壓著不許問衝步閣的帳目,便託病不肯下船,魯肅只得作罷,自去見了孫權,只說步兒病了,只等痊癒再向孫權請安。
孫權到了十數日,見江邊的梅樹開得繁盛,心想邀步兒一同賞梅,這日用過早膳,也不通報周瑜,帶著兩個侍衛上了大船,正遇到桃花捧著木盆從艙中走出,一見孫權便跪了下來,“主公……。”
“起來吧!”孫權心情愉悅,“步兒呢?還在酣睡?”
“昨夜老爺回來責罵小姐,說主公到了這許多時日小姐都不向主公請安,太過失禮,要小姐今日一早便上岸去探望主公,”桃花戰戰兢兢,“老爺一早便命奴婢喚醒了小姐,小姐正在艙中生悶氣。”
微笑著走進艙門,步兒正用筷子挑面,一眼看到孫權,面色鐵青的轉到一旁,孫權不以為意,淡笑道:“步兒,岸上的梅花開得極盛,我特意來邀你一同前去賞梅。”
“我不去,”步兒嘟著嘴,“爹爹要我去看你,現在我已經看到你了,主公若有其他的事,步兒就不……。”
“步兒還在氣惱嗎?”說話間,孫權已經走到案几前,自行坐下,從袖中取出一個竹簡,“這是數月以來,衝步閣的帳,步兒要看嗎?”
沒想到孫權竟然真的幫自己去照看衝步閣,步兒欣喜的接過竹簡,“主公用過早餐嗎?桃花,再盛碗麵,多放一個蛋。”
細看半晌,步兒不由覺得奇怪,“主公,自來末秋和冬季是淡季,為何今年的收入比去年高了兩成?”
“許是感念步兒為國分憂,所以大家都願意光顧衝步閣呢?”孫權拈著筷子,笑容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