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不知不覺間,心中對曹丕的不滿又增多了一分。
“丞相,”看著郭嘉滿面喜色的走上木臺,心中猜想定是糧草已至,心不由落回腔中,轉瞬間,郭嘉已站在身前,躬身行禮,“丞相,臣剛剛得知一喜訊。”
喜訊?曹操微微皺眉,若不是糧草到達,還有什麼喜訊可言?微笑不語,只待郭嘉壓低了聲音,“丞相可還記得許攸?”
許攸?曹操一愣,“那不是本相的同窗,投靠了袁紹,現如今已是袁紹帳下第一謀士,莫非他要投靠本相?”
“不,”郭嘉微微一笑,“當下當然不會,不過臣有一計,不可丞相可感興趣?”
轉身便要走進大帳,懷裡的步兒用力掙扎,“我要曬太陽。”
無奈的站定腳步,“就在這裡說吧。”
郭嘉掃視步兒一眼,微微一笑,“步兒姑娘,尋常人家的女子,清晨起身之後,需得侍候夫君梳洗和用完早膳,此刻小公子還未梳洗完畢,步兒姑娘獨自出帳散心,似乎有些不妥。”
耳聽郭嘉之言,曹操不由暗笑,果然,步兒不假思索,只是指著帳內,“回去。”
卷一:去年今日此門中 第七章 第一節 明媚誰人不看來(一)
曹衝將魚肉裡的刺細心的挑出,再將淨肉拈到步兒碗中,對她微微一笑,“吃吧!這些魚都是許褚特意到河裡捕的。”
慢慢的咀嚼著魚肉,再緩緩嚥下,這才淡笑道:“這些魚用來煮湯最為鮮美。”
微一愣,曹衝立刻心領神會,伸手摸去掛在步兒嘴邊的飯粒,“我們在北地,很少吃魚,我回去許昌,便請父相在明湖裡養魚,步姐,你喜歡什麼魚?”
“很鮮美的魚,”步兒拈著木勺,舀起一勺,放在唇邊吹涼,這才送到曹衝口邊,“我們在居巢的時候,鎮外有一條河,爹爹知道我喜歡吃魚,便常常帶著我和哥哥去釣魚,待咱們回了許昌,請爹爹教你釣魚可好?”
談得興奮,就連曹操走進內帳都未發現,待他在曹衝身邊坐下,兩人才一同轉身注視他,曹衝面上綻出笑容,“父相……。”
伸手撫了撫他愉快的小臉,曹操心花怒放,轉首看了看步兒,她正小心的喝著魚湯,完全沒有要和他寒暄的意思,曹操不由微覺奇怪,“步兒,為何不理睬我?”
“剛才丞相和郭先生說話的時候,不是也沒有理睬步兒嗎?”步兒的臉隱藏在木碗後,看不到她的神情,只從語氣推測她的惱怒,“丞相可以偷聽我和衝弟說話,卻怕步兒聽到郭先生和丞相說的話?”
這小東西真真的喜歡生氣,她適才已然明白是郭嘉在騙她,卻不說破,只不得罪郭嘉,想必正想著如何籠絡郭嘉,來日為衝兒所用,她拿定自己定然會傳位給衝兒,所以全然不顧忌自己,曹操不由又好氣,又好笑,“我可沒偷聽,況且你們也沒有說什麼重要的事。”
“你怎麼知道不重要?”步兒放下碗,瞪著眼睛,鼓著嘴,就像一隻可愛的青蛙,“我卻覺得很重要。”
只是微微笑著,看她惱怒的垂下首,將木碗中的魚湯飲盡,“適才郭嘉是告訴我施反間計,袁紹為人多疑,當日我進攻徐州之時,劉備曾經寫信去向他求援,若當日袁紹出兵徐州,我也許早已兵敗如山,可是袁紹的小兒子就在那個時候病了,袁紹便拒不出兵,還將勸說他出兵的許攸杖責了三十,許攸知道是誰嗎?”
放下木碗,步兒與曹衝對視一眼,曹操從侍女手中接過熱綢巾,細心的替步兒拭淨面上的魚湯,又換了一塊綢巾,拭淨曹衝的面孔,讓他們並肩坐在高高的木椅中,自己卻坐在木椅前的錦凳之上,幾乎與他們同高。
“許攸是袁紹的首席謀士,”曹操半伏在自己膝上,直比他們矮了半個頭,他側頭想了許久,這才繼續道:“他也是我的同窗,心懷大志,但許攸這人有兩個弱點,貪圖小利,且不能容人,郭嘉有朋友有冀州,據郭嘉的朋友言,許攸的家人貪墨了袁紹的軍糧,目前袁紹還不知道此事。”
冷眼看著兩個孩子對視一眼,步兒眨著眼睛,久久沒有說話,曹衝執著她的手,笑容滿面,“父相,適才我和步姐還在說,咱們回到許昌,就求父相派人明湖裡養魚。”
三人相視而笑,這場仗必勝無疑,愉快的站起身,“好了,先生雖然病了,但你們仍得看書……。”
“我們悶了,”步兒微覺不滿,“我們要到營邊……。”
“不行,”曹操斷然拒絕,“先生也說過,你與尋常的女子不同,須得好好兒的讀書,難道你想像陛下宮裡那些柔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