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湖邊,此時,得到訊息的許昌百姓已將湖的三面圍得水洩不通,一見象,便是雷鳴般的驚歎,早有人將西川使臣提出的難題傳出,眾人議論紛紛,均想不出如何才能得出這象的重量。
長長的碼頭站滿了軍士,不停有軍士流水般的將石塊運上碼頭,曹操端坐在距離碼頭數步遠的華蓋下,眯著眼睛盯著曹衝,他心裡已隱約猜到曹衝的辦法,在心裡暗暗讚歎他的聰慧。
果然,曹衝令軍士將象趕到船上,待船穩住,命軍士在與水面相齊的船舷上用劍刻了一條長線,然後趕著象走下船,眾軍士流水般的將石塊放進船內,直至那條長線與水面相齊。
待十杆大稱在碼頭上架起,一塊一塊的稱量石塊,湖邊的許昌百姓齊聲喝彩,曹衝得意的對他們揮了揮手,拉著步兒上了一條小舟,命軍士劃到湖中,然後用力的揮著手,向岸上的百姓示意。
“步兒,”曹衝興奮的轉身看著步兒,“你看許昌的百姓多高興。”
“嗯,”從未見過這般多的人,而且這些人似乎都在向自己和曹衝歡呼,步兒也有些興奮,用力的點了點頭,“他們都很高興。”
“你臉上有什麼東西?”
下意識的伸手想摸一摸臉頰,曹衝卻拉住她的手,“別動,讓我來。”
剛剛垂下手,曹衝已湊到近前,不及閃避,已被他抱住,隨後臉頰被他連連吻了數下,這親密來得如此突然,步兒愣怔在原地,曹衝又在她另一側的臉頰上連吻數下,這才放開手,滿面甜笑的轉身繼續衝岸上的百姓揮手。
眾人都如步兒般愣怔了,一時間,四周鴉雀無聲,待曹衝轉過身,步兒滿面漲紅,雙目盈滿了淚水,顯得委屈而又不知所措,“小步,不要哭,你看,許昌所有的百姓都知道我喜歡你,待我長大了,便娶你為妻。”
抓著銅鏡,似乎這樣才能保護自己,本想怒斥他,可是嘴一扁,卻哭了出來,一下子跌坐在甲板上,哭得泣不成聲,曹衝慌了手腳,忙伸手抱著她,“不哭,小步不哭,你長得這般美,不知有多少的人會喜歡你,我現在是告訴他們,你是我的。”
直到下了船,步兒仍在哽咽,淚眼朦朧的四顧,四周站滿了衣甲鮮明的軍士,他們想笑又不敢笑,神情僵硬而古怪,就連曹操也是一般的神情,不敢開口一般,只是指了指旁邊的木椅,令他們坐了下來。
坐在椅中,喝了兩口蜜水,步兒終於平靜下來,曹衝站在面前,滿面憂愁的盯著步兒,一見步兒不再流淚,便綻開了笑,“小步,你可嚇壞我了。”
“爹爹呢?”緊抱著銅鏡,步兒滿面提防的盯著曹衝,“爹爹呢?”
“我也不知道,”曹衝撓了撓頭,靠著步兒坐了下來,“此刻出入城的路都被鎖住了,待一會兒父相回了宮,我就陪你去找他。”
碼頭上報斤兩的聲音此起彼伏,曹操轉首看了看西川的使臣,他滿頭大汗,面若死灰,不由心下大喜,揚了揚眉,荀彧上前一步,“尊使可站得累了?看樣子還得稱一會兒,尊使不如回驛站先歇息,待結果出來,丞相立刻遣人轉告尊使。”
不待使臣回話,曹操已經得意非凡的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向侯在一旁的車駕,走到一半,又站定腳步,對曹衝招了招手,“衝兒,你們隨本相一同回府。”
木椅跟隨在曹操身後到了車駕旁,侯在一旁的軍士伸手想抱步兒上車,卻被曹衝飛快的伸手打了回去,看他橫眉怒目,“做什麼?我自會扶小步上車。”
身小力弱,好容易才上了車,在左側的錦墊上坐下,轉過首,卻見曹操頗感興趣的打量著曹衝,“衝兒,你適才在湖中做什麼?”
“稟父相,”曹衝輕輕拍著睏倦得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步兒,“衝兒是告訴許昌城的百姓,小步是衝兒的,待衝兒長大,便要娶她為妻。”
“好一招先下手為強,”曹操得意的大笑了,“不愧是我曹操的兒子。”
說笑間,車駕已經進城,曹衝遠遠的看見軍士陪著魯肅站在街旁,眼珠一轉,垂下首,步兒已經睡著了,忙命車駕加快速度,心裡尋思待步兒進了府,再派人去告訴魯肅,要留步兒在府中多住幾日。
回到府中坐定,未及處理許褚呈上的軍報,卻見曹丕興沖沖跑到近前,“父相,你回來得早了,沒見西川使臣的神情……。”
正說著,卻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從一側走了出來,定晴看去,卻是一個兩、三歲的女孩兒,正覺得奇怪,她已走到近前,張口便要呼喚,卻堪堪的頓住,側首看了看自己,突然揚起手中的銅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