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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以我不願呆在這兒。如今,他這樣堅持,我也只好再想別的辦法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老實的木訥人,腦子飛快的轉著,如果要呆在湖州,我必須要先想個辦法保證蕭靖江不受我的牽連。什麼辦法呢?受了十二年的法律訓練,我對法律多少也有些研究,刑罰是不可能更改的,而且改的了刑罰脫不了罪名,最不合適。為今之計,要找空子也只能在犯罪構成上了。我思索著,隱匿者方為罪,對,隱匿者才為罪,也就是說,不知者不罪,知而不報並收留者才構成隱匿,看來,讓蕭靖江逃脫將來的處罰只有一個辦法了,作假。

“我在這裡等著,你回去拿筆墨紙硯來,紙要大的。”

“做甚麼?莫要支使了我,你卻走了。”

“哎呀,我不會的,你快去拿,我有用。”我跺了跺腳。

他懷疑的看了看我,終於說:“好,我信你,你可不能騙我。”

“快去!”

他飛快的跑了,我留在那裡,繼續斟酌。一會兒,蕭靖江氣喘吁吁的回來了,手裡拿著我要的東西。

“這麼快?”

“我從旁邊的紙鋪借了一個,我老去那裡買筆墨,老闆倒也相信我。”

我點點頭,就你這麼個老實疙瘩,是相信。我把紙鋪在地上,正欲下筆,卻見蕭靖江也半躬著腰,兩手拄膝,在看著。我便又直起身對他說:“我可以留在湖州,但是,一會兒我無論做什麼,你都不要問,讓你做什麼,你也要照著我說的做。”

他似極不信的望著我:“我不,萬一你耍我呢?”

“你若不答應,我便立刻就走。”

“那好吧,我先答應吧。”他極不情願的應了。

我又蹲下去,想了想。賣身契是對券的,逃跑時我那份沒拿,但內容我還是記得的,現在,也只有偽造了。我提筆在紙上把賣身契一模一樣寫了兩遍,分別在底下寫了賣身人和主家,正準備在賣身人下頭簽上我的名字,又一想,不對,我便在主家的名字下籤下了君如海,賣身人處,我躊躇了一會兒,換了左手,歪歪扭扭的寫了“司杏”兩個字。我寫完,蕭靖江還在驚訝的望著我。

“你收了筆吧。”蕭靖江也不多問,只依了我,收了東西。

“哪裡有刻印的?”古時蓋章比簽名重要,我得再偽造個章去。

“我帶你去。”

“你先去還了筆墨,然後回來等著,只告訴我,哪裡有就是了。”

“順著往前走,就有一家圓石社,那裡的老闆人好,價錢也公道,只是手藝一般。”

我不管什麼手藝不手藝,反正是假的,有就行。我過去了,果然有一個圓石社,我解了頭上的麻布,握在手中,進了店。

“老先生,勞煩您現在幫我刻個印吶。”我笑眯眯的,儘量甜絲絲的說。

正在伏案的老頭兒抬起了頭,“誰用?要什麼樣兒的?”

我剛準備說老爺用,又吞了回來,富家人用印都極為講究,不會到這種地方來刻的。於是我便說,“我是鄉下的,弟弟也大了,想給他刻個印。不過,我今兒要趕回去,您能現在給我刻一個嗎?”

老頭兒和我要了名字,問我刻個什麼樣的。樣子和用料我不挑,字型卻得思量思量。楷書太白,富人多不用,造就要造個像點兒的。那還是篆吧,篆的筆畫曲折,怕他刻的太拙劣……,算了,隸吧,古隸。他大約是覺得我一個女子居然還知道古隸,看了看我,卻也沒說什麼,慢慢刻了起來。

刻印其實是個費勁的事兒,好在君如海三個字筆畫比較簡單,也不是很費事,一個時辰後,我便把印拿到了手。我藉口試印,狠狠沾了他的印泥,謝了他往回走,老遠就看見蕭靖江伸著脖子往這邊看,這個傢伙!“看什麼?答應了你,我能跑了?”蕭靖江帶點憨氣的笑了,傻傻的,傻傻的,我又想摸摸他的頭髮了。

我把兩份賣身契按中間折了,拿了印往折線上一蓋,又在左右兩邊簽下的“君如海”上分別蓋了,放了印,咬了自己的手指頭,又依樣兒在我的名字上按了手印。“行了,”我把印擦了擦,揣在兜裡。拿了那個對券,沿著線小心的撒開,吹乾了上面的印,滿意的笑了。一抬頭,發現蕭靖江在旁邊目瞪口呆。我板了臉,“我要你發誓,無論誰向你問起我,你都要說我確實來找你了,只是你不知道我是逃出來的,因為我告訴你我是被放出來的,而且我給你看了這個,賣身契。”

蕭靖江遲疑的望著我,我補充道:“真要有人來抓,我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抓到了,狡免三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