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楊騁風顯然沒料到我說這番話,他愣了愣,走到桌前笑笑,“嫁了也可以分,更何況你不過是沖喜,算不算數都另說。少爺我連家都敗過,還怕別人說什麼?不怕舌頭抽筋,可著勁兒的說,最好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搶了君木頭的小妾,哈哈……”他大笑起來。
我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禮義廉恥,你向來哪項都缺!”
他停住笑,“禮義廉恥有什麼用?我讓你對我笑笑都不肯呢!別說這些沒用的,你到底要不要救他?你捨得他的命,和我更無關了。”
我的心往下沉,看來楊騁風是非得手不可了。我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旋即又鬆開,“少爺的做法著實很卑鄙,司杏不知拿了我去對少爺有什麼好處?或者,少爺竟是想拿了我去要挾誰?”
“哈哈……”楊騁風彷彿聽了什麼笑話,“司杏啊,你別這麼作樂好不好。拿你去要挾誰,君木頭?我用得著嗎!算了,我懶得和你費口舌,時間不多了,趕緊做決定吧,少爺我還有事,沒工夫和你磨蹭!”
我知道出了這扇門荸薺可能死定了,楊騁風連那首詩都知道了,這事八成是真的,而且我也不敢冒這個險。我把手背在後面悄悄地掐著,好半天才穩定心神,“楊少爺,要挾別人很有意思嗎?”
他搖搖頭,翹著的腳尖划著圈圈,“要挾?少爺我堂堂人物,還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也就是場交易而已。誰的親事不是交易?你不屑我娶了君老二,君木頭娶那王三婆,你怎麼不去教訓他?交易是自願的,你可以做也可以不做,犯不著說是要挾。我不是說了嗎,就是要讓你心甘情願地嫁給我。”他湊了過來,毛乎乎的看著我,“你嫁,還是不嫁?”
我的手越抓越緊,都快把肉摳出來了,渾身冰涼。楊騁風不是君聞書,和他根本沒有道理可講,但我還想盡最後一點兒努力,“司杏不知少爺為何非要我過去,少爺莫不是……著了心魔?放手吧,勉強終非幸事。”
他直直地盯著我,看得我渾身冰冷,“放手?為什麼就該我放手?我費了多少心血,結果呢?和你講這些無異於對著春水說夢話,你誰也不相信,君木頭也知道你不信他!你就信那傻小子。哼,你的外殼是一身的刺,誰也靠近不了。而今,我就要把你揪出來!”
我吸了一口冷氣,“楊少爺這般勉強司杏,我一定會恨你!”
“哼,你恨我!君木頭把你關在君家那鬼地方十年,你居然不恨他,還為他……奔這跑那的,你根本不會恨人,有好地方也不去,你傻,你就是傻!”楊騁風咬牙切齒地說。
“楊少爺既然知道司杏傻,不如放了我吧,換點兒別的條件,司杏感念少爺。”我聲音乾澀,盡力說著,如今也只有硬撐了。
他不語,半天才緩緩地說:“哼,放了你,想什麼呢!你能對他們犯傻,為什麼就不能對我犯傻?我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機會,放了你?我費了這麼多年的心血,會放了你?”他忽然抓住我的胳膊,我有些害怕,忍不住開始發抖。“你別想了!誰都不怨,就怨你自己。本來就是一個丫鬟,你若是和他們一樣,你我都不用費這個心血。可是你不,你不,你怨誰?怨你自己!我天天挖苦心思,我怨誰?怨你!司杏,我也是個人,我也是個男人,我也希望有人能像對湖州那傻小子和像對聽荷那樣對我,”他頓了頓,“我楊家倒黴時,多少人看笑話,多少人等著踩我,一夜之間,車水馬龍變為斷垣殘壁,只有你……”他緩了一下,“只有你還叫我少爺,還給我出主意。你說,我又怎麼會把你給君木頭?他君木頭哪點地方強過我?他憑什麼佔了你做小?我為什麼就該得不到你?!”
我剛要說話,他卻又開口了:“恨吧,我不怕。你就是隻刺蝟,外面一身刺,裡面卻是軟的。你看著倔,可實際上傻,跟了誰就是誰。也不會像有的人那樣,在我落難時捅我一刀,你不會,你傻!”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在喝孟婆湯的時候我對自己說:一切傷害我的人,我原諒了你們。可是我放棄了仇恨,就得到這樣的結果嗎?我剋制住顫抖,“楊少爺這樣說,是我做了東郭先生,如今少爺要來咬我一口了。”
楊騁風的手慢慢地放下來,默默地看著我,“司杏,隨你怎麼說吧。我不管你和誰情真意切,如今我想要的自己來拿,你慢慢地會明白我的。”
我的心不住地顫抖,真的沒希望了?“楊少爺這是要把我往死裡逼,對吧?”這是最後一招了。
他搖搖頭,“第一,你不會,你不是輕易想死的人,在那個破地窩子裡我就看出來了;第二,你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