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在這裡？！”孤狼驚呼一聲，手上想使力卻使不出來。

徐寒嘴角微揚道：“你不是該吃驚一下自己怎麼沒死嗎？”

孤狼怔了怔，接著雙手在身上摸了幾下，接著一臉驚愕地看著老狼爺，目光迷茫起來，“老狼爺……你……”

“最後沒捨得下手罷了。”老狼爺嘆了口氣：“我老了，生死無所謂，小狼崽的死也成了定局，就算殺了你小狼崽也活不過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又何嘗不是我的一塊心頭肉呢？”

孤狼的眼眶漸漸地溼潤起來，他是棄子，被天狼會養大，要說他對老狼爺和狼王沒有一絲半點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為了血玲瓏，他連自己的命都能不要，為了她，他設計謀害狼王，對老狼爺痛下殺手。

被愛情矇蔽了雙眼的他，如今聽到老狼爺這番話，心裡狠狠地痛了起來。

徐寒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心裡唏噓不已，老狼爺活了大半輩子，對塵事看透了許多。他視狼王如己出，可對於直接和間接殺死狼王的兩個“兇手”，他都選擇了原諒，就這一點，多少人都比不上，包括徐寒也是自嘆不如。

老狼爺看得透徹，狼王死了，就算他殺光所有人，狼王都不可能再活過來。而如今天狼會四大狼團的團長已經沒了三個，狼王一死，天狼會群狼無首，不得不承認的是，只有孤狼有能力支撐起天狼會。

如果他殺了孤狼，就等於毀了天狼會，倘若說孤狼是寒了狼王的心，徐寒是要了狼王的命，那他這樣做就等於再毀了狼王的心血，更是他自己的心血。

而徐寒，對他有救命之恩，也深得教主的器重，徐寒的一身正氣更贏得他的敬重。狼王的死，是徐寒所為，卻並非徐寒之錯。於情而言，徐寒對老狼爺有奪親之仇，卻也有救命之恩。於理而言，狼王為惡，當有此報。

所以老狼爺在奪親之仇中糾結，也在救命之恩中猶豫，最終選擇了放棄，不報仇，也不報恩，權當一筆勾銷。

這時，孤狼閉上了眼睛，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出來。老狼爺又長嘆了一聲，對他說道：“你會流淚，說明你的人性還未完全泯滅，孤狼啊，這些天我也想了許多，天狼會自成立起，就沒做過什麼好事，為禍社會，如今落到這步田地，或許這就是報應吧。其實仔細想想，咱們在林城的那些非法產業，就算換成合法產業，也並非活不下去，經營得當同樣能大賺，何不做一些轉變呢？”

“要是教主能像你一樣這麼想，那就好了。”徐寒略感欣慰道。

老狼爺回過頭看著他，似笑非笑，“你怎麼就知道，教主不會這麼想呢？”

“教主又不會告訴我他怎麼想的。”徐寒聳聳肩說：“我只是覺得，堂堂地下世界的霸主怎麼可能從善？”

儘管教主對他有些恩情，但該說的還是要說，徐寒從來都不認可地下世界的所作所為，他就算為教主做事，也絕不做傷天害理之事。

“那你可曾親眼見到過教主親自為惡？”

“那肯定沒有，不管做什麼，怎麼也輪不到地下世界的霸主親自來做吧？”

他也就親眼看到教主出手殺了鷹王，而且是一拳秒殺。

“唉，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老狼爺搖搖頭，“地下世界的霸主並非一開始就是教主，教主只是繼承了霸主的地位……”

老狼爺沒再說下去，但徐寒已經猜到他的意思，有些詫異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教主從來都沒有做過惡事？”

老狼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從天狼會回去的路上，徐寒陷入了沉思，他離開林城去京都當兵不過五年時間，而地下世界似乎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而為什麼只有如今的林城這麼烏煙瘴氣。

所以林城的烏煙瘴氣真的是地下世界造成的嗎？一定有誰，有誰在操縱著這一切，他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麼？

想著這些，他不知不覺地把車開回了小區，停好車，上樓，還沒掏出鑰匙門便開了。

“你回來了！”吳珍琴歡呼雀躍地撲過來，把腦袋埋到他的胸口，“我可想死你啦！”

徐寒無奈地笑了下，摸了摸她的腦袋。

吳珍琴自從清醒過來之後就失去了記憶，他質問過上官骸，但上官骸給的解釋卻讓他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