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的招待了她,便是讓她放心嫁妝的事兒,說她一定會如同置辦自己閨女的嫁妝一樣幫著芙香好好的置辦一份的。
芙香笑著謝了唐老夫人,送上了漢白玉如意和一千兩的銀票說道,“說來也不怕老夫人笑話,我這也是頭一回,便是不清楚置辦嫁妝到底要準備多少銀子。這些您先看著用,若是不夠了您隨時差了人去我的茶舍取,您看這樣可好?”
“好,好!你放心,你也是生意人,老身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多貼少補,這個規矩行得通。”唐老夫人也沒有扭捏,笑呵呵的將東西和銀票一併收了下來。
見著唐老夫人如此爽快利落,芙香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便是更明媚動人了一些。
如此一來,嫁妝的事情算是正式敲定了,芙香便是徹底的閒了下來。剛開年,白聿熙也是忙的很,她瞧著日子也漸漸暖和了些,便是動了去浣北明月山的心思。
可是在動身之前,她卻想著要先等到葉書懷春闈筆試的訊息。
晁新的春闈,是在每年三月十五正式開始的。這個時節,雖然已經遠了寒冬,但春寒料峭,還是冷的很的。
那一天,芙香特意起了一個大早,踏著薄霧就來到了扇門衚衕,她帶著熱乎乎的豆漿和糕餅,想著讓葉書懷吃個熱熱的早膳也能有些精神。
開門迎她的是賽娜。
其實芙香和她的接觸不多,說上的話一雙手都是數的過來的,可是芙香卻明白自己是很欣賞這個不卑不吭的女子的。
“嫂嫂,哥哥可起了?”
賽娜盈盈一笑,先是側身將芙香迎進了簡陋的木屋,然後抱歉的說道,“妹妹來晚了些,你哥哥他已經去考場了。”
芙香一驚,“這麼早?”現在也才剛過卯時而已。
“是啊,你哥哥說早些去,人也精神些,不會犯渾。”賽娜的眼中,永遠端著一抹淺笑,令人感覺如沐春風般的舒心。
“嫂嫂日夜陪著哥哥,可知這次春闈哥哥有多大的把握?”芙香躊躇了一番以後還是問出了口。
“不管他有多大的把握,也不管他這次春闈之試能否得到皇上的賞識,你哥哥都是努力過了。而我作為他的妻子,全心的相信他一定能學有所成的。”
賽娜這幾句肺腑之言讓芙香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是我多慮了,還望嫂嫂見諒。”
“妹妹也是關心他,我明白的。”
芙香點點頭,將帶來的東西放在了桌上,然後又說了幾句關切的話之後便沒有繼續逗留,直接出了葉書懷在扇門衚衕裡的家。
春闈從開始到結束,少說也要半個月的時間,本來芙香是想留在晁新等訊息的,但是這天早上和賽娜的一番淺聊卻讓她徹底的放了心。她明白不管將來葉書懷是否能走上仕途,是否能走的順當威風,至少他的身邊會永遠陪伴著一位知他懂他理解他的賢妻。這對於葉書懷來說,已是一份來之不易的感情了。此生有愛,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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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白聿熙有事纏身實在走不開,所以芙香是隻身一人去的浣北。
開春的天氣日日晴朗,此去浣北雖然路途有些遠,但官道好行,沿途一路又都是春暖花開的美景,行了十來日,芙香也並未覺得乏而無味,反而當這是婚前最後一次遠途遊歷,很是享受其中。
因為動身前她給鳳嫣然去了一封信,所以剛入浣北城,芙香遠遠的就看見鳳嫣然立在城門不遠處。而身後替她打傘遮陽的,正是張宗年。
這一刻,芙香彷彿是見著一幅神仙美娟一般的畫卷——璧人相照,兩兩相依,只羨鴛鴦不羨仙!
鳳嫣然帶著她落腳的小院就在明月山的半山腰,此處清新雅緻,田園之趣意味盎然,很得芙香的歡心。
“倒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難怪你樂不思蜀的都不願意回晁新城了呢。那裡啊,滿大街的銅臭酸腐之氣,哪裡比得上此處自在怡然。”芙香前前後後的打量了一番,羨慕的感嘆道。
“姐姐便是一來就要取笑我?”鳳嫣然眼下已經微微的顯懷了,人豐腴了些,也更紅潤了些。摒去了以往在畫舫那抹深藏不露的黯然,此時的她輕鬆愉快,連眼角的笑意都是明媚如春的。
“說真的,緊趕慢趕的還是沒有趕上。”斂去了調侃的心思,芙香拉過了鳳嫣然的手,先扶著她坐上了坑,然後認真的說道,“出了年我被指了婚,張羅來張羅去的,就過了二月裡,然後我心裡又琢磨著哥哥的春闈,到底還是耽擱了你的婚事,你別惱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