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都快憋不住了呢!
“聽說昌平侯找到了多年失散在女兒。”
“什麼?”蘇伯年聞言笑著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查查爾見狀皺了皺眉,努力壓下了心中的怒意,忽而笑到,“蘇公何必再和我東拉西扯的,那女兒就是蘇公的義女,您可別說不知道啊。”他可不希望留在蘇伯年這寒酸的宅子裡用晚膳。
“左相,您也知道我不問世事多年,如今還能舔著這張老臉在聖上面前侍奉已是上天對我極大的恩賜了。”蘇伯年終於正了神色,突然恭敬無比到令左相有些微微的不適。“芙兒確實來同我說過這事兒,可是我也明著同那丫頭說過,她的事我一律不管。她是願意認了昌平侯也好,願意一輩子同侯府的人形同陌路也罷,這都要她自己一個人拿主意。我當年無非是看著這孩子面善心慈,很得我的眼緣,這才動心將她留在了身邊。別的,我這把老骨頭還真的沒法替她周全。”
蘇伯年這一番話明明白白的將自己和芙香劃清了界限。
左相眯了眼,半晌才開口道,“但老夫今天來的目的可不是蘇公的義女。”區區一個小女子,他查查爾還當真沒有放在眼裡。
“那您老百忙之中這是特意來我這裡喝茶的?”蘇伯年笑著將視線移向了桌上的茶盞。
“蘇公是聰明人,何不選了對的隊伍站好呢?”
“隊伍?”蘇伯年搖搖頭,“左相也是聰明人,卻從最開始就站錯了位置。”
太子已被禁了足,光是替太子收拾那些殘局就已經傷透了左相的腦筋。但是偏偏這麼多年來,左相對太子都是百依百順的。即便他再頑劣不堪,左相也聽之任之,默默輔佐。原因無他,其實也就是逃不過血脈相連這一說法。
因為太子生母慧貴妃正是左相嫡親的妹妹。說來慧貴妃原來的閨名是珂兒茵,在塞西語中是美玉的意思,後來是因為被選入宮才改名為芳菲的。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告辭了。”兩人沉默了半晌,左相突然起身拂袖,“道不同不相為謀,老夫是高估蘇公了。”
眼下即便太子惹了允帝不悅,但左相多年苦心培植的勢力到底還是在的,若是真的想要對付蘇伯年,雖然不輕鬆,到也不是不可為之。以他查查爾今時今日的地位,又何必對一個蘇伯年低三下四的。
查查爾走的時候臉色難看的很,兩人便是這般鬧了個不歡而散。等到他走了以後,蘇伯年倒顯得無所謂,反而是一直服侍在他左右的老槐有些惴惴不安。
“主子,這樣好嗎?”
“高處不勝寒,他查查爾還算是聰明的,這麼多年來至少懂得藏拙。可偏偏,跟了個豬一樣蠢的太子,而他又一根筋的忠心到底。再過些時日,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我又何須看他的臉色行事。”正所謂當局者迷,聰明如左相也有看不清楚形勢的時候。蘇伯年笑著捋了捋鬍子,一番話讓老槐寬心了不少。
就算太子出生高貴又如何?蠢就是蠢,而這天下永遠是聰明人的天下,拔苗助長扶搖直上,從來都沒辦法真正坐穩那九五之尊的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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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左相和蘇伯年鬧崩的時候,昌平侯府邸也不太平。
大太太已經連著兩個晚上夜不能寐了,到了第三天,在聽到葉德盛和她說的那番話以後,大太太腦中繃著的弦“砰”的一下——就斷了!
“侯爺,你說什麼?”大太太失聲喊了一句,跌坐在了椅子上。
自從芙香走了以後,整整三天,昌平侯沒有同大太太說過一句話。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我想讓那孩子認祖歸宗。”
“這是我和左相商量出來的結果,思來想去這樣最好,既能用芙香牽制住蘇伯年,又能讓懷哥兒得到重用。不管是蘇伯年出手還是左相出手,只要懷哥兒好,我們這個侯府才呢過好!”
昌平侯將話說的很明白,口氣堅定,容不得他人質疑。
“可是侯爺,侯爺您也不想想,她若是真的回來了,勢必會將這侯府攪的雞犬不寧的……”大太太顫抖著唇,緊緊拽著椅子扶手的指尖白的幾乎見不到一絲血色。
“雞犬不寧?”昌平侯冷冷一笑,突然靠近了大太太道,“素素,當年我那麼相信你,你卻在我眼皮底下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來?如今你嫡親的生女回來了,你不是想著如何補償她這些年在外頭受的苦受的難,卻是想著她會不會將侯府攪的雞犬不寧?”
大太太慘白著臉,看著面無表情的昌平侯倒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