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失敬。”蘇伯年拱手作揖。
“大人太客氣了。”大太太蕭琴素掩面而笑。自從知道自己的夫君將在野太傅蘇伯年請出了山以後,大太太就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掃之前為葉書懷仕途擔憂的陰霾,自在開心了許多。所以今日怎麼著也要出來同蘇伯年見上一面寒暄幾句。“侯爺,別站著說話,快進大人移步膳廳,酒菜都已經備好了,一會和大人邊吃邊聊。”
昌平侯這才回了神,滿臉歉意道,“瞧我,真是有失待客之道,大人請……快請。”說著葉德盛便側身示意蘇伯年先行,然後又以眼神示意葉書懷在前面帶路。葉書懷明白父親的用意,很自然的大踏步走在了前頭。
蘇伯年笑眯眯的也不客氣,轉身衝站在人群后的芙香默默一頷首後便回首抬步先走了。
大太太這才注意到一群丫鬟小廝中正立著一個陌生的身影,她不禁好奇的探了頭仔細打量了一番,探究的視線就這樣和抬起頭的芙香不期而遇。
“轟”的一聲,大太太的腦子彷彿是炸開了鍋一般的嗡嗡作響。和第一次在葉湘蘭的喜宴上見到芙香時一樣,她的笑容瞬間凝結在了嘴角,臉上的表情此刻看上去奇怪到有些猙獰。
“這、這位是……”大太太這話分明問的是旁人,而此刻能解答她的疑問的旁人也只有蘇伯年一個。可是眼下蘇伯年早已經隨著昌平侯走遠了,周圍都是一干面面相覷的丫鬟小廝,倒是讓大太太問出的問題顯得有些可笑無措了。
“小女子喚名芙香,芙蓉的芙,花香的香。”芙香上前一步,屈膝行禮,一派落落大方,舉手投足之間不乏千金閨秀之風。
是了,芙香!大太太驟然回憶起來,盈兒同自己說過,這個女子就是贈茶給書懷的那個人。
可是望著她那張同三娘過分相似的臉蛋,大太太一時之間以為在昏暗的傍晚遇著鬼了!可也不對,她說的話,周遭人都聽見了,不,不是鬼,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人。
大太太不停的喘著氣,定睛回神的時候,背後已爬滿了溼溼涼涼的薄汗。
“你……”
“小女子隨蘇大人一起來的。”未等大太太再問,芙香已經作了回答。
人有相似,這並不奇怪,更何況眼前這個女子乍眼一看雖同三娘很像,可瞧仔細了卻又不一樣。想到這裡,大太太不禁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一轉眼,神情已經恢復了往常的端莊鎮定,“既是蘇大人的陪同之客,那便是我侯府的貴客,芙姑娘,請吧。”過門既是客,大太太雖然萬般不情願招待她,可面子上還是要做全的。
芙香點點頭,側身而行,可走了沒兩步卻突然站定回了身,無辜的說道,“啊,侯爺夫人,忘了說,小女子喚名芙香,可是姓葉。呵呵,說來還是和侯爺一個姓呢,小女子真是與有榮焉啊。”
芙香的聲音漸漸的飄遠了,可大太太卻身如抖篩似的猛的後退了一步,還是一邊眼尖的小丫鬟連忙上前攙了一把,她才穩住了腳跟。
“姓葉……姓葉……”這一句話如魔咒一般盤旋在大太太的耳畔,一邊一邊,聲聲催命。
依稀間,她眼前掠過了大片大片的腥紅,有大汗淋漓的穩婆端著滾燙的開水和乾淨的白帕進進出出。催生的媽媽在讓她用力,再用力,隔壁已有嬰孩的啼哭聲,聲音洪亮有力。管事媽媽焦急的在她耳畔輕語道,“姨娘,宛姨娘生了個男嬰……”
突然,她的小腹一陣絞痛,穩婆大喊,“姨娘用力,用力,見著孩子的頭了……”
可是……
“大太太,大太太!”忽然一聲又一聲的呼喚讓大太太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有小丫鬟滿臉擔憂不解的望著她,諾諾的問道,“太太您沒事兒吧?”
她攏在衣袖裡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當然沒事,她怎麼會有事!她是誰,她是蕭琴素,好不容易費盡心機爬了上來坐穩了侯爺夫人的位置,她怎麼能讓自己有事。不就是一個姓葉的姑娘麼,不就是因為長的和三娘像了一點麼,那又怎麼了!
想到這裡,大太太眼中的迷茫和恐懼瞬間轉成了厲色,只見她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去把李總管找來。”
李真李總管是侯府的外院的總管,說起來他能有今天這般體面的活計也是靠著蕭琴素的提點和賞識的。所以,他對大太太蕭琴素可能比對昌平侯還要忠心不二。
“太太,您有什麼吩咐?”李真很快就從前院趕了過來。大太太正在垂花門西側的偏庭候著他。
“李真,你去幫我查一個人。”經過方才那一時的恍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