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祖、曾祖、祖父、父親……每一代人血裡流淌的都是大漢的血脈。雖然大漢負我家甚多,但是百年來,我家從來沒有攻掠過大漢一寸土地。或許你不懂得生話在異族的我家是如何的痛苦,但是你不可以輕視我們心底裡這片感情。不過,是漢人還是匈奴人。在你眼裡,真得那麼重要麼?“
關鳳想了片刻,展顏一笑:“是啊。真得那麼重要麼?其實,我只要能統兵,你是漢人還是匈奴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呼和昂彷彿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連著後退了幾步:“你說什麼?只要你能統兵?”
“是啊。只要你讓我統兵,我就可以答應嫁給你。我要征戰天下。我要完成父親未盡的使命,蕩平天下,為父報仇。我要施展我的所學,我要讓人知道關家除了我大哥二哥,還有我!”
呼和昂的臉已是慘白:“原來,你並不是要選出配得上你的男子,原來你問我那句話是這個意思。可笑我還以為,你要與我並肩做戰……”
他突然鎮定下來:“公主殿下。在下雖然不才,但還不想要一段互相利用的感情。我家十幾代的朕姻生活早讓我厭煩了,不然我不會登臺打擂來選親。可是想不到。這擂臺,卻也是一個騙局!請轉告陛下,就說呼和昂配不上公主。讓他失望了!”
說罷再不回頭,轉身而去。
關鳳望著他的背影。想說什麼,卻終是沒有說出來。只喃喃道:“為什麼,這是為什……”
我站起身來,走過去。道:“鳳兒……”
關鳳突然暴怒:“為了你的天下,你讓我丟盡了面子,我恨你,我恨你!”說完捂著臉哭著跑了。
獨留我在原地。喃喃道:“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派人在宮門處請回了呼和昂。他與關鳳的話讓我動心——我從來沒有想到,一個被大漢痛罵百年地叛變家族,居然內心裡有著這樣深深的對大漢的眷戀,對故國的忠誠。無論他與關鳳的事成與不成。
我都要與他談一談,我要告訴他我對這件事的看法,我要告訴他我願意接納他和他的全族。
不多時,呼和昂回來了,我單獨在宣室中見他。燈光下,他長髮飄飄,眉請目秀,看起竟有一股子書卷氣,不象出身在武將世家,更不象是有著匈奴人的血統。他的頭髮沒有象漢人的那樣挽起來,也不鮮卑或匈奴人那樣髦頭,只是散亂的披著。論起風姿,我見過的年輕人裡,除了曹肇和王睿。沒有他人可比,論起武功,更是絕頂的一個高手。說起來,這段時間裡,關鳳的婚事一團亂,我卻因此發現了無數的人才,若非此事,我雖知呼和昂之能,卻哪能把他與歷史上那樣以一已之力改變整個北疆程序的“韓龍”朕系起來。
呼和昂見我不說話,略一沉吟,喚道“陛下。”
我一愣反應過來。緩緩喚他字道:“漢隆,我找你,先向你道個歉,首先是解憂公主之事。她似乎傷了你。”
呼和昂道:“陛下,此事不怪公主,是臣錯了。臣本該想到,我現在是‘匈奴人’,公主又怎會看上我,她看上的,不過是臣手中的一部族人,近萬兵馬。”
我聽出他的諷刺之意。當下打斷:“公主年輕,想事不周全。但是絕非朕想要你那點子人馬。匈奴早已落屬,朕若要你出兵,你能不出?怎會以公主來捆縛你?”
呼和昂低頭道:“這,是臣一時失言,請陛下不要放在心上。”
“漢隆,朕說向你道歉。是兩重含義。其一,解憂公主是朕的義妹,朕這個歉只是家禮。其二。卻是國事,朕曾著人對你說,當年是大漢負你家,而非你家負大漢。今天,朕想當面對你再說這句話。不用驚疑,這話朕早就想對你說,孝武皇帝雖與朕並非出自一支,但皆為景帝之後,朕地祖上中山靖王與武帝一奶同胞,所以,先輩的對與錯,朕不敢評論。朕常想。若李將軍,遇高皇帝,龍虎風雲際會,不知會是什麼樣子。因鳳兒招親,你與朕能單獨相見,也是緣份。若是他時,朕不會有機會和你說這麼多話。朕現在想問你,你可願永遠做一個匈奴人?你可想與朕一起。彌補祖先的遺憾?”
呼和昂淚水橫流:“陛下,臣願,臣早就願意。臣一族,在大漢被視為匈奴人,在匈奴被視為漢人,漢人罵我們是叛徒,沒有氣節,匈奴人認為我們心懷異心,時時防範。若不是我族在匈奴封王佔地,精兵勇將強悍無比,早就被人吞掉了。陛下,這身處異鄉的滋味,不好受啊!”
他伏在地上,哭得象一個孩子。
我扶他起來,看著他的眼睛,道:“李漢隆,初次相見,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