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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無力進攻,昨夜他們定是經過長途行軍,人疲馬乏,所以才只擊鼓吶喊,並不進攻,他們只是從氣勢上壓住我們,讓我們不敢出擊,好讓他們可以從容下寨罷了--當然,如果能把我嚇走,就更省事了。

想通此理,我不由懊惱,若是孔明先生在,一定會看破這個機關,就算城中人馬再少,也會主動出動,給他們以迎頭痛擊的。可是我,還是嫩啊!

但此時,說什麼都晚了,只有正面迎接敵人的進攻了。

天色亮了,敵軍看得越來越清楚,天亮起起來,敵軍並沒有夜裡那樣多,為了嚇住我,他們大約多點了一倍的火把。但是,僅以現在而言,這漫山遍野的敵人,怕不有兩萬人,鶉觚在這重圍之中,有如汪洋大海中的一片樹葉,似乎隨時會被巨浪打翻。

敵人鼓響了,大纛輕搖,旗門開放,衝出五十名藤牌手,五十名刀斧手。河湟之兵,慣用長矟,此時既然是藤牌手和刀斧手出動,看樣子敵軍主將要出馬了。

這個神秘的敵手終於現身了,我心一陣異樣的激動。只見藤牌後,兩騎戰馬閒閒的漫步出來,那樣子不似在殺機四伏的兩軍戰前,反似在自家庭院一般。當前馬上是一個文士,清奇古貌,長袖飄飄,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年紀只在四十左右。他身後是一個武將,頭戴黑鐵兜,身著黑甲,他一手執矛,一手好整以暇的遮在眼前,擋住東方的陽光。

黃忠突然暴喝道:“閻彥明!”

那黑衣將將頭一抬,眼射精光:“黃漢升!”

空氣中似乎暴裂了小小火花,這是絕世高手之間的交鋒。在這一刻,我發現黃忠的戰袍猛得抖動起來。

但更吸引我目光的人,並不是那個曾令我在夢中驚醒的可怕的閻行,甚至,此刻就在黃漢升與閻行無聲的交鋒之中,我的全部目光都被吸引到閻行身前那個文士身上去。

這個人,乍一看,並沒有任何力量,但越細看,便覺得他越是看不清,看不透,似乎要高高飄上天去。雖未說話,但我已深深的認定,這些天來,使我們左支右拙,狼狽不甚的人,一定就是此人。也只有這樣一個人,才配得上我對他的期望。他給人的感覺,完全與孔明水鏡一樣,要經過怎樣的歷練和陶治,才能形成這樣風華絕世的飄渺之姿。

我,終於先開口:“閣下何人?何以甘心從逆,抗我大漢天兵?”

那人微微一笑,用輕淡的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聲音道:“在下汝南孟健,你便是劉玄德病後,孔明一心輔佐的劉阿斗麼?”

汝南孟健,就是先生的那個好友孟公威不成?我心激盪不已。對我設下重重機謀,讓我寢食不安的敵手,竟然是孔明先生曾經的好友。孔明先生在隆中之時,有四位好友,分別是曾扶佐過父親的徐庶,教過我大禹定鼎圖的崔州平,以及在曹魏累官至典農校尉的石廣元和眼前這個孟公威。

我曾設想過我的對手可能是好多人,想過司馬懿,想過張既郭淮,甚至想過鄧艾以及還未出生的鐘會,但卻從來沒想過會是先生的故友。雖然在歷史上,這個孟建就是在張既、桓溫之後,擔任的涼州刺史,總領涼州軍政大權。

怎麼會是他呢?他是孔明先生的故友啊。在我的印象裡,他的這些好友是不可能成為我的敵手的,他們是那樣的出色,出色到如同天上的行雲一般,出色的不沾染世俗的任何痕跡。我知道他們在曹營裡,但我總下意識的認為,就算是我真的遇上他們,他們也會對我手下留情,或許會投身過來也說不定。可是他,他竟數次要制我於死地。

孔明先生當日有四位好友,徐庶先從父親,後來落入曹營了,孟建和石韜也在曹營,崔州平雖兩不相幫,卻也與河內司馬氏交情不淺。難道先生這些昔日好友,都要與我們兵戎相見不成?

我努力平定著混亂的思緒,大聲答道:“正是劉禪,閣下既是先生之友,何以甘心從賊?”

孟公威並不理我:“你今年幾歲了?”

他不答我的話,問我年紀做什麼?但我還是答道:“十五。”話一出口,我就知道我錯了,我的歲數,無論放到哪裡,都會給人一種小毛孩子難以信任的感覺,而且他這樣問我,明顯是以長輩自居,看我不起。

果然孟公威大笑起來:“十五,呵呵,十五歲,孔明啊孔明,以後可有你的受了。”

我絕不能在氣勢上輸給他,我代表的是大漢,代父引軍,怎能墮了士氣。他一笑,我也大笑起來,由於童聲未除,聲音尖銳,竟蓋過了他。

孟公威不悅道:“你笑什麼?”

我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