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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她卻像沒事人一樣,沒再提過這事,於是他很快被別的事轉移了注意力──姐姐在學校的地位。

姐弟倆雖然不同級,但他一直知道她過得不好,每天都抿著下唇緊縮肩膀,見了誰都低頭快步走過,誰都能踩她一腳,她也不曉得反抗,嘲笑她就沒脾氣地唯唯喏喏,動手推她就往裡縮,過街老鼠般的存在,可憐之極。

但在這個大環境裡,欺負她已是預設的規矩,或許會有人暗自慶幸,有這種‘最底限’的存在,他們就不會被當作群體欺凌的對像。

常言道,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有些人,真的只是倒黴而已。

話扯遠了,拉回來。

像以往的每一個早上,姚辭的座位永遠是空蕩蕩的,原身都習慣了去校務處索要桌椅,一個人從一樓搬到三樓,雙目沉寂,像已經墮入深海,放棄求救。同學們都相信,之前的反撲只是意外,被蘇澄叫出去‘談心’之後的她一定會恢復常態,任人揉捏。

早上七時二十六分,課室裡已經聚集了十來個早到的同學。

姚辭踏入門檻的剎那,若有若無的視線就落到她身上,或嘲弄或輕蔑,但這些目光,都在下一刻轉成了驚愕──跟在她身後,一臉憋屈地提著書包的蘇澄。

走到自己的空無一物的位置上:這回她沒有直接的過別人桌椅就用,而是委屈地癟癟嘴:“本寶寶的桌椅呢?”

蘇澄抿唇扭頭。

“蘇澄,你說那段影片……”

他發力一腳把姚辭座位前的桌椅踢得往後移了三格,堪堪停在她的位置上。

“滿意了吧?”他惡狠狠的質問。

“乖,麼麼噠。”

眼看著這女人神態自若地坐下,蘇澄只覺得她怎麼看怎麼欠揍,但想起前幾天那頓痛打,他頓時不敢發作得太狠了。

班花說得對,她就是個瘋子。

不知道是不是那頓揍把他一個大男人揍出心理陰影來了,把她的書包放到她桌上之後,他匆匆瞥了她一眼,越看越覺得她變了。

其實這並不是錯覺。

所謂相由心生,人的長相實際卻是被靈魂所影響的,‘妖慈’的靈魂過於強勢,覺醒了之後,原身柔和怯弱的長相會一天天的漸漸改變,越來越英氣嫵媚。

比起畫風驟變的姚辭,其他同學最吃驚的,莫過於蘇澄的態度。

這簡直就是,平日人人都可以頤氣指使恣意欺凌的實習生,突然有一天,霸道總裁跟在她身後點頭哈腰敲肩捶背……嚇得李可人原本就被打脫臼過一次的下巴又隱有移位跡象。

蘇澄是什麼人?班裡的刺頭兒,校外的混混,本事沒有,就是能打!校園欺凌最無可奈何的是,就算告訴老師,大多也只會息事寧人,甚至會因此招致更壞對待,何況就像他說的,他不在乎記過被教育。

姚辭收拾他,先在心理上埋下威脅,再在*上打擊他,讓他知道不論是來明的還是暗的,她都能讓他重新做狗。

有蘇澄撐腰,什麼椅上倒膠水、劃花桌面、放圖釘、上課用紙團扔她的小動作,都統統不見了,誰都不敢去問他原因,但從他臭到極點的臉色來看,兩人顯然發生過不太愉快的事,所以就算好奇心快炸裂了,都依然沒人去當這個出頭鳥。

橫慣了的蘇澄現在的心情豈是憋屈倆字可以形容。

她簡直把自己當奴隸來使喚,接送上學就算了,去福利社買零食牛奶也要他代勞,平時都是跟班或者喜歡他的妹子去辦的小事,現在他全都得自己做一遍。這都算了,誰叫自己有把柄在人手?而且是真的邪門,這垃圾怎麼突然變得那麼能打,嗑了藥似的,打起來完全不認人……這也算了!問題是,她話實在太多了。

“小弟啊,你說我午餐是吃日料好呢,還是餃子好?”

“隨便。”

“唉,你的智商已經降到連選擇題都做不了嗎?看來我得先學學怎麼跟智障交流才能跟你說話。”

蘇澄抬了抬眼皮:“我聽得懂你說話!”

“對,我得把我的智商刨去一半才能跟你進行平等的交流,快感謝我的體貼。”

“……”

他有點想死。

幸好這種跟進跟出的狀態沒有維持太久,姚辭只是想利用他來擋掉麻煩而已,等到同學們已經習慣了她的改變,她就讓他不用再送自己上下學了。他自然如蒙大赦,一開始早上姚羽看見他時還會目露怯意,後來看多了他跟姐姐的交流,那點怯意頓時轉化成了讓他更加窩火的同情。

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