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知道我的動機和目的,他不止騙了你們,連我都直到今天才確信,原來他一直是最清楚的那個人。他掌握著全盤的程序,季元芷,他早就不需要你救。”
這番話,已算將他們摧至地獄,不能翻身。
“其實,還有一個人,他原本只要稍費心思,就能知道,這是一般什麼樣的棋局。”我慢吞吞地說。
三個齊刷刷看向我。
我燦爛地笑開,“可惜他不會,他也不能,他更加比你們還懼怕,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局,他明知道,有可能是陰謀,但他也絕不會主動地檢視,因為他對我,始終都抱有一絲奢望,他自以為是,一廂情願愛我,為我付出,他期待能使我改變,他要拯救我,他真的以為自己能做到。”
“是他,眼睜睜地看著理智輸給了情感,但他有勇氣,他從未後退,他只去做他認為他必須要做,要交待的事情。”
“你太狠心了。”林惠怡揪著自己的衣服,嘴唇都咬出血來,兒女的痛,在她身上,就像放大鏡一樣,深深地重重地攻擊著她。
我冷靜地轉向季元芷,無辜地問道:“你們兄妹同心,不知道能不能告訴我,如果他知道這個真相,會怎麼樣呢。”
“你真應該去死,你這種人,根本不應該活下來,季千冬,如果真有報應,如果今日的一切,是我爸媽的報應,那麼,我期待著,上天對你的審判!”她的眼神好像要將我生吞活剝一百遍。
“季元芷,現在,你的世界,全被我摧毀,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親情,愛情,出身……你從頭到尾,都不是你,你所有的美好,其實是這麼的短暫,這麼的虛幻,你將一輩子,為你那可恨的母親買單,我詛咒你,未來二十年,要嚐盡我季千冬所有嘗過的苦,受過的罪!”我掙扎著爬起來,準備離開,我心滿意足地,結束這場遊戲,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當中,甚至比當初計劃得還要精彩。
“你一定會有報應的,你玩弄這麼多人的感情,我等著,等著你的下場。”她喃喃,突然就這麼眼一翻,倒了下去。
“好個季千冬,好,好。”林惠怡終於站起身來,“如果,這是我造的孽,我欠你的債,那麼,現在也算還清了,你別以為,你做得有多好,多完美,我不羨慕你,我也不嫉妒你,我身邊,仍然有丈夫,女兒,兒子,我們仍然是一家人,而你,除了欺騙,你一無所有,從這道門出去,你有的,就只有絕路,你玩弄所有人,甚至連你自己的姐姐都利用,出賣,你才是最可憐的!”
“你這殘花敗傷的身子,人盡可夫,你殘酷到竟可以連自己都出賣,這一仗你就算贏了又怎麼樣?!”
她所有的話,我都可以不在意,但這句不,我淺笑著走近他們,定定地看著季瑞國,“讓我告訴你,為什麼我可以連自己都出賣,因為我恨這個道貌岸然的季大教授,我恨我的血肉之軀竟然是他造的孽,我也恨我那可憐的母親,為什麼要生下可悲的我,我甚至都恨我自己,為什麼流著這麼骯髒的血,還可以活在這個世界上,我連自己都不認同自己的存在,談何珍惜。”
“你真可憐。”林惠怡死也估不到,會等來我這番話,她再看我時,原本怨恨的眼神,竟然有了悲憫的味道。
“自己也是泥菩薩,還管別人,不怕告訴你,從明天開始,你的文章不會再有人刊登,作家協會也會將你除名,而你呢,季大教授,你餘生將會在白眼和鄙視中度過,我看,你們還是做好心理準備,趕緊適應“新的人生”吧。”我豈會讓她們如願,要做,一定要做得徹底。
“千冬,經過今日的事,你再怎麼對我,我都不會再反抗,這是我欠你的,我該受。”季瑞國說,“千冬,好好保重。”他說完重重嘆息一聲,抱起季元芷,拉仍然不甘不願的林惠怡走了。
那高大的背影,雖然駝了,不再筆直了,但我怎麼感覺,好像輕了好多,他覺得在解脫嗎?
不!不可能!我不會承認的!
別了,香格里拉,我最後的戰場。
我艱辛地提著行李,慢慢離開,一個人走在已經有了秋風蕭瑟的林蔭大道上,我想林惠怡有句話說的是對的。
我仍然是一個人,為了報仇,那些原本已經擁有的東西,也隨著遊戲的結束,煙消雲散了。
這就是我求的結局。
我抬頭看天,陰沉得可怕。心一下子就空空如也的感覺,好多好多的感覺,原本積壓在心裡的,這時好像已經從身體裡鑽了出來,卻還不願意離去,緊緊的,似風一樣,伴在我身邊,我只能感覺,我看不到,也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