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趙雲飛拿你做更大更有保障的人質!”我突然醒悟過來,拼命往電話那頭喊。
龐坤氣得臉色鐵青,見我識破他的計謀,舉起拿搶的手,狠狠往我後頸一擊,我痛哼一聲,頭腦一片發黑,身子無力地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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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這麼久。
久到我以為不會醒。
我睜開了眼睛,但仍然不見光。但可以感覺,是在一間潮溼陰暗的房子裡,到處發著腐朽的味道。
若不是一陣陣濃烈而劣質的煙味嗆到鼻子,我也許就會這樣一直睡下去。
耳邊不再有搶聲,也不再有很多人圍在身邊,但我仍然感覺到有緊張的氣息。
到底我暈過去後發生了什麼?我是否還在西郊的貨櫃碼頭?雲陽怎麼樣了?龐坤是否被抓?我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我從未想過要那個孩子。”
在我醒來的那一剎,我腦子裡清晰地傳出這句話。爾後我微微露出一笑,雲陽啊雲陽。這就是你。
你說,這孩子既然是你的希望,那就留下吧。
你確實從頭到尾都沒有在乎過他。
我掙扎著爬起來,發覺全身幾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下意識地摸向肚子,近五個月的孩子,並未怎麼顯形,但我感覺他仍然還在。和我在一起。
這個房間很大,到處是灰塵,地面早已經沆沆窪窪,似乎有一刻還下過雨,地面有水滲出來,讓人涼嗖嗖的。
唯一的光線來自於靠近門邊的一個小窗戶,窗戶下挨著地正坐著一個人,頭髮凌亂,正低頭吸著煙,煙霧在光線中嫋嫋升起。看那身形,我便知道,是龐坤。他沒死,他逃出來了!
可為什麼只有我們兩個人?
陸浩南、季億冬、喪標在哪兒?他們是否也逃出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想,便冷汗淋漓,不可抑止地發起抖來。
一陣低笑從嗆人的煙霧中傳出,有點悲哀,有點嘲諷,讓人想避之而後快。
“季千冬,你會為你的計劃懺悔一輩子的。”他繼爾笑聲越來越大,到最後是仰天長笑。
我抱膝一動也動不了。只是覺得肚中非常飢餓。
“你有很多問題,是不是?”他停下笑,盯住我的眼睛。
我別過臉不再看他。
他也沒動,只是靠牆長長吁了一口氣,然後撣掉手中的菸頭,“你想讓我死?那我會讓你比死還難受。”
我想起身,剛一挪動,他便笑道,“我敢打賭,你只要走出這道門,一定會被亂搶射死。”
“雲陽怎麼樣了?”我啞著聲問,我只想要知道這件事,其它我一概不想知道,那與我無關。
“死了。”他答得飛快而乾脆,然後斜著眼睨著我。
“不可能!”我搖頭。我豈會被他這種謊話騙到。
他歪了歪嘴角,“他怎麼會丟下你就逃呢?他可是很不要命的。你不知道我和億冬演了一場多好的戲。哈哈。”
我臉色煞白,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光這樣一個結局,已經讓我啞住了聲,再也問不出什麼話來。
死了?真的死了?不可能。不可能。腦子裡一直是這樣的思緒在轉,轉得越來越快。
“你不想聽這其中的故事?那真是太可惜了。這可是年度最大的臺慶戲。比任何一部電視劇都要來得煽情。”
我垂下頭,將自己緊緊抱住。
“當他以為救了你,捱上一搶還覺得死得其所時,他懷中的‘季千冬’卻再給他補了二搶,哦哦,想到他那時臨死前那眼神,真是太痛快了。”龐坤像打了激素,說得眉飛色舞。
“那賤人呢?”
“自然被趙雲飛的人亂搶打死。”龐坤說得理所應當。這些年,他的本性早已經失去,什麼恩,情,在他眼裡,一文不值。
“你就靠這混亂逃出來了?”
“我不止逃了出來,還拉上你。季千冬,你休想逃出我的掌心!”他捏緊拳頭,滿眼暴戾。
“拉上我又怎麼樣?讓我像億冬一樣,再替你擋一回子彈?”
“真沒有想到,沒有了趙雲陽,你還有利用價值。知道現在到處找我們的是誰不?”
我已經了無生趣。若雲陽真死了,我應該和他一起死在西郊碼頭。
“袁啟正的人是不是?”我冷笑,“我沒料到你能逃出生天,但沒關係,就算你逃出來,我也早為你鋪好了死路。”
他拍掌,“果然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