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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梅若影恭敬道:“森師伯所創武功一向不愛定名,‘牽羊順手’是晚輩師父所取。”

“……”林海如想起日前曾領教過的那些齷齪招式,於是對青年的師父也報以一個字的敬意——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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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商定了計劃,第二日卻無法實施。

因為雨天剛過,一路行軍過去,滿地溼濘。天空不時飄來一兩朵寬廣無邊的雨雲,這種天氣,不用指望司徒榮及和孫玉乾那兩人會出來“活動”。

好在還有十來日就要進入戰場,白衣教的探子應青陽宮所請,大多已經撤出南楚軍中。壓在林海如和聶憫身上的事情一下子多了起來,他們又要顧著軍醫房的事情,又要忙著白衣教的事情,總算不大空閒。

梅若影自有焦急,卻也無計可施。他昨夜已放出雪風攜信去尋顏承舊,讓他見信立即來見。可是憑藉莊內通訊,也只知道司徒氏運輸火藥的路線大致就在南楚軍附近,究竟能不能找到,也終是無法知曉。

這日午後,因著行程將至盡頭,為了不使己方因長途跋涉而疲弊不堪的大軍遇上以逸待勞的東齊軍,公子小白應眾將領要求,總算願意暫停行軍,休整半日。

軍醫房的眾人也得以舒緩了一口氣。整理好了營帳物件,圍坐在帳外的火堆旁烘烤潮溼的藥草,以免發黴失效。

士兵們見醫正們團團圍著火烤制不知什麼物事,在火光的映照下,臉上都掛著明顯有異常人的怪笑,有如在行巫蠱之事,又怕自己被抓工,都惶惶然不敢靠近。

梅若影則在另一個小火堆上加熱釀酒,製作酒精。

他早些時日製作酒精雖是為了要引孫玉乾上鉤取用毒酒。其實也是為了那一套可隨時取用的器具和可隨時點火的權力。故而雖然可用水浴法,他仍是選擇了以火直接加溫。這一套器具不啻於是一套合用的分離“二月奪命”毒素的器材。

“二月奪命”,實際上包含著兩個意思——一為“二月”,二為“奪命”。

“奪命”自是指它無藥可解的劇毒。

而“二月”雖不是解藥,卻能將毒發時間延遲,若是沒有它的控制,一旦生食二月奪命毒菇,奪命之毒便會立即發作。

現在想來,司徒凝香所制的冰魄凝魂大概也是利用了這相生相剋的性質,將二月的濃度增大,恰能抑制劇毒延遲三年發作,又調入了其他寒毒,令人在寒毒痛苦之中活生生煎熬過三年之久,才最終毒發身亡。

所以,不論是二月之藥,還是奪命之毒,這種毒菇實在是挑燈難求的稀世事物。

要替換司徒榮及藏好的毒丸和解毒丸,要達到毒不到東齊反而讓南楚軍自毒的效果,利用“二月”調製出替代的丸藥也是一種十分不錯的選擇。

現在,替換金焰毒龍丹的丸藥早已配置好,可他還要應軍隊的需求,繼續作著燒酒工。

眼見傍晚將至,物件都沒有烘完,大概要通宵奮戰。司徒凝香看看天色,對屬下眾人說道:“你們繼續吧,今天的晚飯由我和高醫正負責端來就好。”因為今日事多,飯食已經由專人代為烹煮。

做著單調乏味的烘烤工的覃快聞言立即道:“主事,我去就好了!”

聶憫看他一眼,笑道:“就憑你這身板,也想端得起那口大鍋?”

“就是,算了吧你!”覃快旁邊的另一個年輕人聞言也是笑道

大夥兒上下打量他因著長途跋涉而顯得細瘦的肩背——其實是因為他太過於好動,早早消耗完了一日兩餐供給的能量——也道:“做人哪,不能不自量力!”

於是都鬨堂大笑。

覃快哂哂道:“可是不能扛大鍋,還有個饅頭桶啊。”

司徒凝香眼角看到梅若影正在煉製燒酒,正不得工夫,於是一拍腦袋,道,“差點忘了,還有饅頭桶!沐醫正,要麻煩你跟我們一起去了。”

林海如並不答話,站起身來。

“還有一個鹹菜罈子呢!”覃快急道。

畢竟是配給自己的醫童,又常常是毫無心機,聶憫對他也疼愛有加,於是道:“那你就去領鹹菜好了。小凌,”他又招呼了一個醫童,“你雖他去領配菜,順便把各人的餐具準備好。”

在眾人的笑聲中,幾個人立了帳各自去領回晚餐。

五人走不片刻,安靜下來的眾醫正醫童又開始了新的話題,以解疲勞和無聊。話題不知如何,說著說著就說到四年前青陽宮與九陽教一役去了。

梅若影知道,九陽教在南楚人心目中地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