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古董還要掖著藏著?非要等他腹中的臭氣爆裂出來麼?”
“我……我這不是怕看錯麼,想等你或爹回來驗看驗看……”雷雙雖然平時大大咧咧,和若影也能說說笑笑,可私下裡實在是有點怕這尚比自己年輕的青年,此刻聽他語氣不善,不由得瑟縮了腦袋低聲答道。
若影解了口罩和手套,丟到雷雙懷裡,轉身就走。雷仨一看,趕緊去取了若影的藥簍子和油傘,抱在懷裡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雷雙看看自己懷中的物件,又看看走遠的若影和兄弟,趕緊把驗屍用的東西都解了,丟入香壇下一個盛物的水盆,幾步追了上去:“你不幫檢視檢視了啊?”
“行了,就這樣了,你也要對自己和你大哥有些信心才行。再說我也不想被毒死。”開什麼玩笑,難怪他老遠就聞到濃郁的氨氣,原來是掖著個大毒氣源啊。
說來這寧城也真是,近來也世風民俗也越來越亂。才進山裡幾日,回來就積壓四具屍首,再這樣下去還不得忙死自己。
更何況——他根本都不算是個正職的仵作,只是被那五大三粗的雷鳴抓了來白打工的。
看來……得考慮考慮該不該腳底抹油了……
黃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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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外走著,雷雙耐不住性子,已經追了上去,一下子便摟了大哥的肩膀,邪邪地笑著道:“若影老是這麼幫忙,要不要我倆兄弟什麼時候請你搓一頓?”
“得了吧,你又聽說哪裡的菜餚好吃了?”若影毫不希罕地問道。
“嘿嘿嘿,”老二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的確是很好吃……就不知道若影你開過葷了沒……”
見青年不解地看他,沒有發話,雷雙續道:“城裡西市南邊的怡紅院,聽說那兒的姑娘不錯……”
不待他說完,雷單從他臂彎裡抽出手來,狠狠給了他一下爆慄,道:“沒看你弟在麼,靜說些亂七八糟的。”
雷仨卻颳著臉笑道:“羞羞,怡紅院算什麼,它旁邊的楚芳樓才是行中的老大,就算兩個月前才在寧城建起分業的一泓閣也都要好得多了。”
“雷雙!”老大神色不善地看向二弟,他那三弟性情純樸,如今竟對那花間行情如此清楚,自然是得益於老二的教導了。
雷雙卻只是聳聳肩,哂笑了過去。
“一泓閣?”若影有些疑惑地重複著。
老二自然來了勁,趕緊解釋道:“啊啊!若影你自然對這方面是不瞭解的了。楚芳樓和一泓閣可是男人的天堂,裡面的姑娘小倌個個都是才貌雙全的!楚芳樓就不說了,畢竟是我南楚有名的老字號。就連那一泓閣也不簡單。我兩年前才第一次聽說一泓閣的名頭,現如今竟然都發展得如此規模,恐怕四國境內,大小城池都有了他們的產業。說到一泓閣的開張,當時可謂盛事,只可惜若影你當時去了山裡採藥,沒趕得及來看。”
“哦?什麼盛事?”
“一泓閣兩個月前在寧成落成開張,當時就要與楚芳樓爭客源。結果為了吸引客人,一泓閣當日派出了他們的頭牌獻藝,頓時引得城內官家老爺們爭相追捧。可那頭牌似乎是東齊總店派過來的,剛一打紅了名頭就再不露面,惹得那些恩客們饞得發慌。”
若影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根本不感興趣,也就沒再搭理。
老三卻突然來了勁,樂呵呵地笑道:“嘿嘿,二哥你說得這麼神秘,自己不也沒看到?恐怕連那個傳說中的頭牌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吧。”
“哼,我會不知道?堂堂採遍天下無敵手的花間二少的我怎麼會不知道!那傳說中的頭牌叫做燼陽,長見識了吧!據說那燼陽當日只是蒙面而出、浴風而行,白衣翩翩處就已是驚為天人。那些老爺闊少回來後,多少人願意傾家蕩產與他春風一度,卻連人影都見不到。據說已經有人在黑市裡重金懸賞尋找捕捉燼陽其人了。”
若影眼角微不可見地輕輕一挑,便沒作聲。
雷雙還待繼續,突然間肋下一痛,驚叫一聲,轉頭看去,原來是大哥一指戳了過來。他正奇怪大哥為何突然對自己下此狠手,眼見對方的目光並不在自己身上,便順著向前看去。
這一看過去,就連他自己也立刻自覺自願地噤了聲。
原來正是那個新任的象郡郡守,身後隨侍著兩個黃衣人,正與寧城府尹杵在府衙的門裡。看樣子像在客套寒暄,還未進入話題。且那幾個人顯然已經看見了自己一行,都轉了頭灼灼地看了過來。
雷雙與那新任的郡守十分不對盤,心裡一陣不舒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