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7部分

,更多了份淒冷。

他斜倚著身後已經落光了葉子的枯樹,修長的手指輕託著玉蕭,放在唇邊輕輕的吹起,聲音低沉,冷冷切切,彷彿從遙遠的荒原傳來。

她倚在窗邊聽著,竟有種蒼涼的感覺升起,如風捲過雪的荒原,只剩蒼茫寂寥,月華如水,將他和枯樹的剪影拉的沉長,襯得一身白衣的他更加孤寂清冷。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這便是她能想到的形容他的詞。

那時她終於確認,他確實很寂寞,但他身邊卻極少有下屬跟著,即使現在也仍是總見他一個人,一個人住,一個人在書房,一個人去什麼地方,一個人散步,一個人用膳,甚至連沏茶整理房間這些事,都是他親力親為。

即使偶爾和下屬在一起,也總能讓人覺得他是融不進去的,就像一滴油落在水裡,看似靠的很近,然而卻是不同屬性的。

大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她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留下的思想漸漸打敗了要離開的念頭,她想陪著他,即使只站在他身後,什麼都不做也好,至少他看起來不那麼孤單。

她忽然轉過頭,看著身後一直靜靜跟隨的莫遲夜,對,就像莫遲夜這樣,只靜靜跟在他身後也好,其他的事,待到再隱瞞不了再不能陪伴的時候再說吧。

現在想來,他身上是不是有著讓她為之瘋狂的魔力呢?

見她回頭,莫遲夜對他微微笑了一下,詢問的看著她。

她捂著肚子說:“莫莫,我又餓了,想吃福盈樓的水晶包和紅棗蓮子粥。”

和安一川一起吃飯時,因為想著事,沒吃多少,現在她確實有些餓了。

見到她笑,莫遲夜不由鬆了口氣,將一閃而逝的痛楚和苦澀掩去,被她拉著往福盈樓走去。

夏景瀾懷揣著油紙包裡還溫熱的水晶包,快步朝安一川的主院走去,想著他中午也沒吃多少,就給他也帶了些。

在院門處遇見了從裡面出來的鬱梅開,他手上還提著個藥箱,顯然是給安一川看傷來了。

鬱梅開的無色堂雖然是研製各種毒藥的地方,但毒和醫也是分不開的,他在江湖上便被稱為“玉面毒醫”,醫術了得也就不奇怪了,此時,抬頭看見夏景瀾,他有意識的將藥箱往身後掩了掩,微微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

夏景瀾也裝作沒看見他的藥箱的樣子,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往裡走。

她總覺得一個整日和毒藥打交道的人,長得也必定一副陰狠毒辣的樣子,心腸更毒,看誰不順眼就給他的飯菜里加點佐料,讓別人腸穿肚爛而死。

但自從見過了鬱梅開,她的想法便大大顛覆了。

所謂“玉面毒醫”,這“玉面”自然是形容人的相貌好了,鬱梅開長得確實好看,相較於顏無痕的剛毅俊美和莫遲夜的冷酷無儔,他則多了份儒雅,清秀的眉宇間有著書生的文質彬彬,薄薄的唇看起來總像是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讓他看上去更加溫潤如玉。

試問,若不知道他的身份,誰會將這樣溫潤清秀的公子和毒藥聯絡在一起?

待他走過身邊時,夏景瀾嗅了嗅,空氣中還帶著他身上獨有的藥香,這個用毒高手長得可真“善良”啊,不過她可不會認為鬱梅開真的善良,因為她上次說鬱梅開善良的時候,莫遲夜面無表情的向她陳述了一段往事。

在他和鬱梅開同去巴蜀左家莊執行任務時,左家莊的家主在窮途末路時挾持了書生摸樣的鬱梅開,以為他不會武功沒什麼威脅,而且看起來他在驚鳳樓的地位也很高,然而,被劫持的鬱梅開不驚不慌,非常淡定的從袖間拿出一枚浸過化屍水的銀針,漫不經心的刺進了左家主握刀抵在他胸前的手上,然後,眾人便眼睜睜看著左家主在轉瞬間化為了一堆白骨,連點肉渣渣都沒剩,餘下的左家莊的人在恐懼之下紛紛自刎而死。

夏景瀾一邊感嘆一邊往白樓走去,這次她沒敲門,直接推門進去了。

寬敞的房間置滿了書架,一襲白衣的人此刻正站在一排古舊的書架旁,一手放在唇邊低低咳嗽著,一手指間劃過一排排的書籍尋找著,聽到開門聲,壓抑住咳嗽微微轉過頭,見著是她便緩和了面色,笑著問:“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夏景瀾隨口應了一句,將懷裡的油紙包放在了桌案上,走過去伸手抱住了他清瘦了的腰。

安一川也忙攬住她,眉眼間的笑意更深了,壓抑的咳了兩聲,說:“怎麼了娘子,這麼快就想為夫了?上街都買了什麼?”

夏景瀾也不搭理他,在他懷裡蹭了蹭便抬起了頭,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