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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松臉上的笑容更盛,語音不曾有半點提高,卻一字一句無比清楚的緩緩說道:“你就是個永遠生不出崽兒的閹雞子,**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此言一出,堂下一片譁然。許縣令的臉頓時就黑了,驚堂木猛然一拍,“唐松,放肆”。

聽到唐松這話,黃司馬先是一愣,繼而心中湧起一片歡喜。公堂之上唐松竟然出此臥穢語,豈非自己扔出馬腳讓人拿捏。這許縣令怎能饒他?

且在這時,忽聽身邊有人輕輕兩聲咳嗽。

雖然方別駕眉頭皺的緊緊的,顯然是對唐松此舉不滿。但這兩聲咳嗽的確是出自他的口中。

這方別駕從到任以來是最重朝廷法度的,如今唐松此舉實打實是咆哮公堂,至少也有受十仗之刑的。他方別駕居然為其出脫?他對唐松的欣賞竟到了這等地步?

這兩聲輕咳恰在其時,讓許縣令已然伸向籤筒的手劃了個圈子收回來,否則這一簽扔出落地,唐松少不得十杖的皮肉之苦。

雖然及時收手,但公堂威嚴受到冒犯還是讓許縣令臉色很不好看,“唐松,念在你是讀書士子,本縣稍全你幾分斯文。若再敢如此,定不輕饒”。

這年頭衙門的威權太大,不能稍有冒犯。對此,唐松昨晚再次翻看《唐律》時已經得知。但剛才那句話要是不說出來他心裡實在不爽快,既然說了也就做好了捱打的準備,十杖就十杖,反正總能讓那李茂十倍的還回來。

卻不曾想許縣令居然沒打,唐松慶幸之餘,先向縣尊致禮道歉之後,這才續又說道:“這李茂自小品行不端,自十二歲上便開始混跡青樓,此後生活糜爛不堪。其家原本居於襄州城中,其父便是為正其言行才不得不搬回老家,併為其迎娶家姐以收淫心。孰料此人絲毫不知悔改,成親後依舊眠宿青樓。一連七八日不回家亦是常事,其父深為此所苦”。

說話間唐松冷冷的瞅了滿臉不自在的李茂一眼,“十二歲身子尚不曾長成便入慾海,此後多年放縱。這李茂的腎陽早已陰疲到了極致,如何能有子嗣?四年間一妻三妾卻無一人有孕,他卻將罪責盡皆推到家姐身上,並以此為由休妻,哼,這豈是男人行徑?大人,李茂出妻不義,家姐與學生不服!”

公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指責不是男人,而是個閹雞子。李茂的臉活生生被扒的血淋淋,聽著堂下觀審人群中轟然而起的恥笑聲,還有那不時響起的“閹雞子”的笑喝,李茂真是癲狂了,“血口噴人,大人,這廝血口噴人……”。

不等這李茂把話說完,唐松已氣勢十足的插口接了進去,“家姐與你夫妻四年,焉能不知你的這些醜事?你自己生不出兒子卻將責任都推在家姐身上,那才是最惡毒的血口噴人”。

言至此處,唐松猛然轉過身來,“請縣尊大人譴醫師當堂查驗,若李茂腎氣不虛,學生願領一切責罰”。

案子發展到現在,真是**迸發。本來這男女之事最是隱藏的深,同時又最是市井間能讓所有人都興趣盎然之事。如今李茂這樣火爆的私密之事生生被唐松翻到了大庭廣眾之下,那堂下觀審之人被激起的興奮可想而知。;

一時間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驗”,頓時喝聲四起,尤其是那些成親多年的婦人們更是響應的厲害,“男人不行,女人就是再行也生不出兒子。驗!”

“辱人太甚!這滿襄州讀書人的斯文今天可是讓唐松丟盡了”,黃司馬一聲哀嘆,眼角的餘光卻是著落在方別駕身上。

方別駕的臉色很差。有唐一代跟其它朝代在對待讀書人的標準衡量上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不過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八字。這時代的讀書人不管他背地裡是如何的男盜女娼,至少在表面上總會盡力維持這樣的形象。

而今唐松將李茂最陰私之事揭到了大庭廣眾之下,還要求查驗此事,那可真是把李茂的臉面徹底扒了個乾乾淨淨。這樣的舉動可是半點都不謙謙君子,更別說溫潤如玉了。

更讓方別駕覺得不好接受的是,他其實大可不必如此。為家人鳴冤是不錯,但這樣的手段委實太……鋒銳了些。

堂下的情勢已經到了這一步,唐松又把話說到了這一步,其時已容不得許縣令不驗,也容不得李茂拒絕。只不過許縣令心裡此前對唐松因鹿門寺文會而起的好感已經一掃而空。並打定了主意,只要驗出李茂腎氣不虛,即便有方別駕關照,他也要好生給唐松一個下馬威。

讀書人就當溫柔敦厚,哼!你唐松這等作為可還有半點讀書人的樣子!

當首縣衙內身兼仵作及醫官雙重職司的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