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費兩家自然清楚,以他們的實力能佔據滄月島實屬僥倖。
為避免他人奪權,也畏懼與周邊無休止的海上颶風,這些年他們是緊閉門戶,堅守不出。
如此一來,兩家修士無路可走,大多隻能通婚繁衍後代,倒也讓兩家關係更加親近。
兩大家族人口不多,歷經數百年發展,修士總數仍不足百人,這與他們先前人口基數小有關。
如今滄月島上,韓家有兩位金丹修士,費家有三位,這五人便是島上最強大的力量。與當年滄家的盛況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這一天,五人如往常一樣議事。原因無他,滄月島雖遭重創,但千年過去,不少高階靈藥僥倖存活,開花結果。
可惜的是,韓、費兩家的煉丹術實在拿不出手,這麼多年過去,只有一位修士勉強突破四階。
即便如此,費天已是此地最強的煉藥師,幾乎所有金丹、築基丹藥都出自他手。
“我說老費,你這築基丹到底行不行啊!”一人開玩笑道。
“這築基丹雖是三階頂峰丹藥,但難度絲毫不亞於四階丹藥。說實話,我也沒多大把握……”
“老費啊,你看這些年因為缺少築基丹,家族修士在壽元將盡時只能冒險自行築基,多少修士因此喪命啊!”其餘幾人也嘆息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或許是他實力不足,亦或是剛剛的話影響了心境,這一爐丹藥又化為灰燼。
姓費的修士長嘆一聲,滿臉無奈。
“堂堂金丹修士,竟連築基丹都無法駕馭,著實令人詫異!”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嘲諷。
“何人在此!”五人悚然一驚,瞬間躍起,真元之力噴湧而出。
馬朝風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地走進內堂。眾人見到這張陌生的面孔,心中愈發惶恐不安。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費天修士本就煩悶,此時更是怒髮衝冠。
“這話,應當由我來問你們!”馬朝風目光如炬,眾人為之一愣,以為來者不善,當下便有人率先出手。
只見馬朝風不慌不忙,空手接住這金丹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劍。隨後雙指輕彈,這柄中品法劍竟脫手而出。
這輕描淡寫的一招,卻如驚濤駭浪般在眾人心中掀起軒然大波。要知道,即便是兩族族長,也未必有如此實力。
“你究竟是誰?”這群隱居數百年的勢力,突然迎來一位年輕卻實力超群的修士,帶來的震撼無以言表。
那位韓家老者甚至手握陣旗,準備開啟滄月島上的陣法。
“如果我沒猜錯,滄月島上的霧影迷蹤陣依然完好,這也是你們多年未曾被人發現的緣由……”
馬朝風話鋒一轉:“不過此地的防禦陣法,早在一千兩百年前就已破潰,陣毀人亡,我說得可對?”
他寥寥數語,如重錘般狠狠砸在幾人的心上。
儘管當年他們發現此處時已是一片廢墟,但仍能辨出曾經發生過大戰。
僅存的些許遺物,也足以證明此地勢力之強大,絕非他們所能望其項背。
“你怎會知曉這些,絕無可能!”
費家族長臉色劇變,彷彿被人踩了尾巴的貓,若不是忌憚此人實力強橫,他真想立刻出手將其擒拿,以免訊息走漏。
馬朝風嘴角微揚,流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只見他輕催手中令牌,剎那間,島外濃厚的雲霧如被狂風席捲,竟然真的消散無形。
“不可能!你竟然能掌控此陣!”費家族長失聲驚叫,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世間之事,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馬朝風輕笑一聲。
“現在,你還認為自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嗎?”
費家族長眼見局勢失控,為了守住兩族數百年的隱居之地不被外界發現,他當機立斷,喝令道:“動手,將他拿下!”
馬朝風輕笑一聲,在他眼中,這幾人的手段平庸無奇,甚至比不上天武帝國的一些金丹修士。
他當即真元澎湃,洶湧如潮,元嬰之力如山洪暴發般噴湧而出,展現在幾人面前。這恐怖的威壓,如泰山壓卵,令五人瞬間呆立當場,面如死灰。
“果然,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韓家族長似乎猜到了結局,索性放棄抵抗。
然而,數十息之後,預想中的死亡並未降臨,幾人頓感劫後餘生,心中湧起一股死裡逃生的喜悅。
“您難道真是那方勢力的後人?”費天壯著膽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