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僅餘一道略顯蕭瑟的背影。 “我敬你一聲任前輩,事情始末皆為任家咎由自取。想必方才動手前,你也沒想到會有如此光景吧。”馬朝風毫不留情說道。 任冉一時語塞,只是那羞憤的樣子,似乎眼裡要噴出火來。 馬朝風不打算再與之糾纏,轉身踏入陣法之內。 “任家眾人,隨你家長老就此離去。”他面無表情語氣清冷,似乎在說一件不相干之事。 任冉見此已無迴旋餘地。 “好。山不轉水轉,今日馬家此舉,來日必當相報!”任冉又是譏諷一句。 馬朝奇見狀,眼光一寒,霽月劍瞬間出鞘。 一道極寒的水之力瞬間席捲而至。 “瀾滄劍!” 任冉沒想到又一位築基修士,也敢拔劍相向。本就丟了面子的他,當場匯聚金刀之力,奚落般地揮下。 “你找死!” 他似乎小看了馬朝奇,更是小看了馬家的成名法訣滄海劍。已入靈術階段的第三式劍法猶如水龍出海,直至跟前他感受到磅礴的水之力,才暗知不妙。無奈之下匆忙祭出一道高階防禦靈符,配合他金丹修為才堪堪逃過此劫。只是本就有些凌亂的衣物,此時已是破敗不堪,握刀之手也在隱隱發顫。 “你…”任冉沒料到區區一個馬家,竟然還有如此人物,已經顛覆了他的認知。他此時義憤填膺,但也不敢再有絲毫嘲諷之色。以馬家此地三人的戰力,即使想要留下他,也有著極大的把握。 “我們,要離開了麼…”任家一位老者悲憤出聲,卻無人回答。他不過煉氣境界,為了幫助後輩積攢修煉資源,不惜來外郡討生活,可如今平靜的生活,眨眼間生生破滅! 任冉已經不抱希望,默默將家族之人收攏完畢,深深地凝視幾人一眼,掏出一飛舟之物,帶著近二十位修士灰溜溜離去! “這任冉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善啊。我看,要不將之留下?”馬朝奇戲謔地說道。 “算了吧。我馬家談不上有多仁義。但以德報怨之事,還不至於去做。我看,任家得此教訓,足夠了…”馬朝風有些謹慎地說道。 “但願你的好心,別被人當成驢肝肺!”馬朝奇不置可否地說道。 事後來看,今日之話,一語成讖! 而隨著任家的退出,馬家收攏其佔據的一成五利益,這樣一來,馬家已佔據玄金晶礦六成五的利益。在佔據如此大頭之下,安排何人防禦此地,成為最大的問題。畢竟任冉的離去,使得礦區之內無金丹駐守。在這群雄環伺之地,無疑是極度危險之事。 “若是被人毀掉礦脈,恐怕損失會極為巨大,即使修復,產量也會大降。孔家青銅焱礦脈的例子,可是近在眼前啊。”馬超群望著埋頭苦幹的眾多修士,有些感慨地說道。 “我看,就由我親自在此。三年一到,在換姚家金丹駐守不遲。”馬超群笑呵呵地說道。畢竟此地沒有四階大陣,尋常築基修士,難以久持。而家族中大多數築基後期修士,此時都在突破的邊緣,不適合在此長久駐紮。 馬朝風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剛打算先由族長堅持一陣,看他能否在外郡購入四階陣盤佈置四階大陣一勞永逸之時,珩琅山瞬間出現一道霞光異彩,將寬闊的宛溪河映襯地五彩斑斕! “這是?”馬朝奇剛欲詢問。 馬超群對此這是極為熟悉。大手一揮瞬間捲起兩人,朝珩琅山橫移而去。 “姚長老,馬家出讓五分利益與姚家,此地就有勞你了。今日之事,還望保密!”馬超群不由分說,甩下此話直接離開。 “這霞光,為何如此令人神往呢…”姚長老苦笑一聲,他已在築基大圓滿沉澱多年,此刻看到五彩霞光,心中已有幾分猜測。 馬朝風此時心怦怦跳個不停,以他的眼力,自然知曉此景必然與親近之人有關。 移步珩琅山,此時馬家眾人嚴陣以待,馬超然手舉六合陣旗,左右揮手之間,雲霧六合陣瞬間化為遮蔽陣法,好似要將雲層遮住。 “馬茂俊開始了?”剛一落地,馬超群趕忙問道。 “是的,剛剛群賢洞方向有霞光出現,如出一轍。現在馬家修士盡皆歸山,等待結丹的開始。”馬茂生趕忙說道。作為“茂”字輩最先踏入結丹之人,又是其親兄長,他此時也是極為興奮。 “馬茂俊倘若在此節骨眼上結丹成功,如此一來,馬家就更將成為眾矢之之了…”馬超群感嘆道。但是對於其長子的造化,他依然很是欣慰。 而隨著馬家上次青鸞大妖進階成功,使得宛陵郡微妙的平衡被打破。郡府秦家與孔風兩家再無當初針鋒相對之勢,倘若這次馬家又有金丹誕生,那兩大勢力哪怕暗自媾和,也不足為奇。畢竟合縱、連橫,都是與當前形勢有關。如今的宛陵郡,最為火熱的一方,無疑是馬家! 自馬朝風上次兌換鎏金法衣之後,對於其父能渡過金丹雷劫信心十足。畢竟馬茂俊本就修行土系功法鎮武玄功,後又修行煉體術琉璃寶身,加之有防禦法寶伴身,比起當年族長馬超群的準備無疑充分了很多,根本沒有失敗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