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行到一處蛇谷,前行之人派人來報,說先前放的藥被雨水沖走了,怕是要到天晴把藥布好,他們才能繞過蛇谷往前進。
山中行路已有半月,太子左右一看,見他向來神武,便連過天山也面不改色的護衛都面有菜色,便下令找地方休整等雨停。
派出去的精兵找了一天多,才找到了一個能容納幾十人的山洞,等收拾好,能搬進去時,這日都已入夜。
但山洞確要比搭在潮溼地面上的帳蓬要舒適得多,這次每家都帶了不少能人,尤其太子身邊的那幾個人更是讓賴雲煙為之側目,他們來回進出山間幾趟,搬來一些土,在其不知放了什麼燃料,不得多時,山洞裡的潮溼褪去了大半。
因這次只找到了一個山洞,太子讓女眷也跟著他進了此洞。
兩家女眷這次有不少人著了病,祝夫人也著了風寒,一進山洞,領著祝家人對著太子跪了又跪。
先她一步進山洞的賴雲煙見了,咳嗽了幾聲,虛弱地朝白氏招了招手。
白氏忙靠近,賴雲煙便道,“帶著丫頭們去給太子跪恩。”
“是。”白氏忙道,這便才有了魏家一族內眷的謝恩。
太子免了她們的禮,朗聲笑著與靠在一角的賴雲煙道,“魏夫人還是好生養著身子,這等閒事就莫操心了。”
魏夫人讓丫環扶著起來給太子施了禮,苦笑道,“妾有失禮之處,還望太子諒解。”
“魏夫人此言差矣,承太醫,去給魏夫人探探脈。”太子一揮袖,太醫就從太子陣營往魏家這邊走。
賴雲煙就知免不了測探,太醫一來,那手就伸了出去。
等在外面排兵佈陣的魏瑾泓回來,賴雲煙正在喝太醫開好的藥,喝完免不了被魏瑾泓帶著又去謝了次恩。
半夜賴雲煙躺在魏瑾泓的懷裡出了一身冷汗,太醫開的藥與她本身偽裝帶的藥毒是相沖突的,她打了一夜的冷擺子,早間藉著出恭的話,找了隱蔽之處,才去換了冬雨偷藏在厚衣間的裡衣。
在寒風細雨中換衣受了一會凍,回來後,賴雲煙不用裝都頭昏眼花,半昏了過去。
等到醒來,發現自己換了個地方。
“您醒了?”賴雲煙轉眼打量,冬雨卻憂心仲仲地看著她。
“這是哪?”
“老爺說您身體不好要靜養,就跟太子請了令,帶您來了這處。”
賴雲煙一看,這處山洞狹小,只容得下四五個,但四面皆是石壁,燒了柴火,倒是難得的乾燥之處。
“有心了。”賴雲煙鬆了口氣。
不多時魏瑾泓就來了,見到她就說,“這幾日你就呆在此地,不要出外。”
賴雲煙見他臉色不似平時溫和,又看了他一眼,“出事了?”
魏瑾泓沒想瞞她,點頭道,“蛇谷裡的蛇有類毒蛇不畏黃霜,游到了洞口,這幾日會有人守著這裡。”
賴雲煙還真心怕蛇這種東西,聞言拉了拉身上的狐裘,臉色也不大好看。
“我夜間過來。”外面有人來叫魏大人,魏瑾泓拋下這句話就走了。
這夜魏瑾泓來與賴雲煙過了夜,但半夜,山洞突然來了太子的人,不由分說就要捉拿他們。
魏瑾泓身邊的侍衛大驚,與太子的人對上,兩派人馬在洞口相鬥,魏瑾泓看了醒過來點亮了火摺子的賴雲煙一眼。
“先問清是什麼事。”賴雲煙把火摺子給了他。
魏瑾泓點了頭,站到洞口喝止了手下。
“趙統領,出什麼事了?”他問帶隊之人。
“請魏大人跟我走一趟。”趙姓統領殺氣重重。
“魏大人……”不遠的黑夜處走出來一個人,卻是岑南王軍羅英豪,他拱手與魏瑾泓道,“太子中毒,請魏大人過去一述。”
趙統領聞言猛瞪了羅英豪一眼,似是不悅至極。
魏瑾泓聽了羅英豪的話,再看趙統領的話,就知是疑他是放毒之人。
“夫君,走吧。”賴雲煙這時站在了洞口,裹緊了身上的狐披。
眾火把的光線之下,站在洞口的人若隱若現,魏瑾泓聞言回過頭,微抿了下嘴,“你歇息,我去。”
“一起吧,妾身也不放心,與您一起過去。”賴雲煙向前走了兩步,踩過潮溼腐爛的樹葉,也走過了洞口的暗淡,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魏瑾泓還要說話,這時她卻咳嗽了起來,他不由苦笑了一聲,站她身前彎了腰。
賴雲煙沒有多話就趴在了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