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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子妤就帶著新曲找到了花夷,請他認真聽了。

驚訝於唐虞能如此迅速地又為花子妤創作出如此美妙唱曲兒,花夷臉上寫的全是興奮。他一直看好唐虞,卻沒想自他遇見花子妤之後,靈感會像泉水一般暴發出來。好詞兒好曲兒層出不窮。

只可惜,唐虞專門提出了要求,所有他寫的新曲兒都必須由子妤首唱。不然,利用唐虞的新戲新曲多捧幾個弟子出來,那花家班才是真正可以將另外兩家戲班擠到京城之外去了

吩咐子妤下去好生練習這《蒹葭蒼蒼》的曲子,花夷告訴子妤九月初八的晚上就是她登臺亮相之時,算起來,也不過僅有半個月的時間了。

於是這些日子,除了偶爾止卿和子紓會來一起用個午膳,其他時間,子妤便重複著每天練功吊嗓子的生活。

倒是青歌兒的狀況有了些改變,不再每日垂淚抽泣。

可能是眼淚流乾了,也可能是嗓子啞了,現在的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看天空,一看便是整整一天。

如此熱的天氣,再加上刺目的陽光,青歌兒變得越來越消瘦,也被曬的面板髮紅。有些時候子妤看到她使勁揉眼睛,揉過之後又抬眼直視著頭頂的太陽,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雙眼的刺痛。

可就是這樣,若有人上前勸阻她,或者想要扶她進屋,她就會瞬間跳起來,像一頭髮怒的野貓,露出牙齒衝上去就咬。負責照顧她的尚嬤嬤就被咬了好幾次,之後便懶得理她,只在一旁扇著扇子守著,只等她自己累了,眼睛受不了了,自然會回屋去的。

青歌兒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幾天,卻在有一天被改變了。

子妤每天清早就起床,趁著太陽還未太盛,便梳洗用飯之後站在院子裡練習《蒹葭蒼蒼》。

當子妤唱起“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的時候,青歌兒就會收回向上的目光,用著半呆滯,半迷惑地眼神直直看著她,頭也會隨著子妤的語音語調輕輕地擺動著,彷彿恢復了一絲清明一般。

看到青歌兒聽見自己唱曲兒時候反應,子妤有些意外。於是每天早晚天氣不熱的時候,子妤就會在院子裡給青歌兒唱歌兒,就當是練習罷了,並不刻意。

就這樣唱了足有七八日,青歌兒終於不再只痴傻地看向天空了,她會每天早晚準時守在門口,見到子妤一出門,臉上偶爾還會浮現出笑意。

雖然她的表情還是木然地毫無生趣,但眼裡的空洞卻少了許多。

。。。。。。。

這天一大早,陳哥兒領著京城有名的綢緞莊和裁縫鋪師傅來到海棠院,要給子妤量尺寸,做新的戲服。

畢竟先前那件碧藍如洗的衣裳是諸葛貴妃所賜,非重要的場合,花子妤都最好不要輕易穿了去獻演。所以做一件差不多的衣裳來代替,是極為需要的。

另外子妤唱《蒹葭蒼蒼》也需要另外一套戲服。因為這首曲子的意境和《落shen賦》雖然有幾分相似,卻多了幾絲悵惘愁緒,若用了惹眼明亮的藍色衣裙,會破壞曲中之意。

挑了一匹月白繡蘭草紋的衣料,再挑了一匹湖藍繡銀絲流雲紋的衣料,由回屋讓女師傅量了尺寸。再出來,子妤看了看一旁呆坐著望著自己的青歌兒,對陳哥兒道:“可否為青歌兒師姐也做幾件衣裳。這些日子她喜歡坐在門邊的石階上,可她的衣裳大多是極淺的顏色,所以衣裙大多都被弄的很髒,洗也洗不乾淨。”

陳哥兒看了一眼坐在那邊的青歌兒,心裡頭很不是滋味。不過看到她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不再只知道哭泣了,心中沉下來,便道:“多謝子妤姑娘這些日子的照顧。我會讓人送幾件簡單的布衣裳過來的。”

雖然子妤話未挑明,可陳哥兒還是能領會她的意思。

青歌兒以前是戲班的紅角兒,各種用度無一不是頂好的。衣裳裡頭綢緞居多,還有各種細薄柔軟的好料子。可如今她得了失心瘋,每天渾渾噩噩不知所謂,那些衣裳顯然就不太合適穿了。不如一些式樣簡單的細布衣裳,又適合夏日,又方便她動作。

子妤也順著陳哥兒的眼神望過去:“青歌兒這些日子眼看要好些了,還請陳哥兒再找了大夫過來診診脈。”

“嗯,我明天就派人去請。”陳哥兒點點頭,收回目光看著子妤:“謝謝你。”

“都是同門,正好我這兒條件合適罷了。”子妤淡淡的回了陳哥兒。

“不,這不一樣。”

陳哥兒打發了尚嬤嬤去送綢緞莊和裁縫鋪的師傅出去,面對著子妤,卻執意要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