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要還選不上,也是各人的命,回戲班來照樣能繼續唱戲。你們聽明白了沒有”
最後一句話,陳哥兒提高了聲量,一一掃過五名女弟子的眼睛,知道確認大家都聽進去了,這才點點頭:“好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沒?”
陳芳和劉惜惜倒是沒什麼,對望了一眼,均搖搖頭。胡杏兒則只關心接下來的事情:“陳哥兒,既然定了我們入宮待選,是不是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
見茗月沒有再哭哭啼啼,陳哥兒才將以往戲班送秀女入宮待選的事宜簡單的交代了一下。無非是每人要撥五十兩銀子置辦些頭面首飾。衣裳倒是不用,因為必須得穿宮裡統一的秀女衣裳。另外從現在起,五人都不用在前院上戲了,每人會放幾日假,讓她們回家交代一下。畢竟入宮待選,若是被選中,這一輩子恐怕都難再見親人一面了。
說完這些,陳哥兒又看了花子妤一眼:“子妤,班主說讓你等會兒去無華樓找他,他有話要單獨給你說。到時候唐師父也會一起在那兒等著,他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聽見陳哥兒如此說,子妤的心一下涼到了骨子裡,一股無力感也瀰漫在了全身上下,讓她說不出其他話來,之得默然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子妤。。。。。。”茗月在一旁感覺到了花子妤的變化,也伸手緊握住她的腕子,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側眼對茗月勉強笑笑:“沒事兒,往好的地方想,至少咱們能在一處,也算互相能有個照應不是嗎?”
“瞧你這話說的。”一邊的胡杏兒唯恐天下不亂似地,掩口一笑,故意說道:“難道就你們是師姐妹不成?我們五個可是一同入宮待選的,大家都要互相照應才是。”
陳哥兒點頭,“杏兒說的對,你們是從花家班出去的,凡是都要靠對方。這幾**們多相處,今後在宮裡照應著,日子也好過些。”
聽得陳哥兒說話,子妤並未理會,只冷冷地掃了胡杏兒一眼,淡淡道:“我還要去聽班主聆訊,就先告辭了。茗月,你先回去吧,我晚些去沁園找你。”後一句卻是對茗月說的,說完,便跟著陳哥兒一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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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華樓內,唐虞手裡端著杯茶,正聽花夷說起挑選弟子送入宮中待選之事。當聽得五人名字裡竟有花子妤,手中茶盞“啪”地一聲落在地上,瓷片隨即濺落在了腳邊,茶水也灑了一地。
“班主,你說什麼?”唐虞顧不得腳下溼涼,脫口道:“怎麼會有子妤的名字,到底怎麼回事兒?先前我不是問過您,您說不會送子妤入宮的”
白麵之上閃過一絲無奈,花夷皺著眉,搖頭道:“說來也奇怪。子妤那姑娘是你新收的弟子,於戲曲之道上如今也能看得過眼。再加上她曾經入宮獻演,名聲也顯了起來,於情於理,我都不會主動送了她入宮的。可奇怪的是。。。。。。”
“奇怪什麼?”唐虞看著花夷語氣停頓,臉上的焦灼之色一點也不掩飾。
“按以往的規矩,是我送了弟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上去,由內務府算過命相之後定人。”花夷說著,手指扣著身前的木桌,似乎在思考什麼:“我挑了些相貌出挑,唱戲又沒什麼前途的女弟子送了名單上去。裡面是絕沒有花子妤的名字的。可奇怪的是,最後內務府下來的名單裡竟有了她你說,這到底是我疏忽了,還是宮裡有人點名要她?”
“班主的意思是,宮裡有貴人看上子妤了?”唐虞的臉色有些發白,語氣也隨之凝重起來:“會是誰?”
“這次選秀是諸葛貴妃主持的。會不會那個諸葛小少爺想收了子妤?”花夷探問道。
搖頭,唐虞與諸葛不遜接觸過,自然知道對方是個怎樣的人。但能夠左右宮裡主動要人的,肯定和諸葛貴妃脫不了干係。。。。。。想著想著,突然明瞭了起來,一拍桌子:“我知道了,這次諸葛貴妃親自主持選秀,為的是給太子和幾個成年的皇子挑人。那太子曾經在右相府裡見過子妤,難道是他?”
花夷甩甩頭,也很是無奈:“太子也罷,諸葛小少爺也罷,總之名單是宮裡頭定的,我們也沒什麼法子。今天我讓你來,是先給你通個氣,待會兒我讓陳哥兒帶了子妤過來,你一樣要好生幫忙勸勸。畢竟你是她的師父,說的話也有分量一些。”
“讓我勸麼?”唐虞的話音顯得很苦澀,昨夜“依依不捨”還在腦中清晰地存留著,難道兩人的緣分真的就如此薄嗎?只覺得心裡像針扎般地只覺全身都在疼,他真的不知道待會兒面對子妤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一樹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