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流水般不斷送到臺上的打賞,也預示著花子妤的首次公開亮相贏得了成功和名聲。
那廂,皇宮內院,花家班結束了公主夜宴的獻演,均回到了長樂宮休息,準備第二天宮門一開就返回。
唐虞心中一直惦記著王修的事兒,見弟子和師父們都各自回房休息了,便主動找到了月彎兒,想再仔細問問。
月彎兒早知道唐虞會按耐不住找到自己問話,畢竟那男子看起來有些陰柔。又牽扯上了唐虞新手的好徒弟,正常的師父又怎能不管不顧?
所以她一回到長樂宮就早早裝扮了一番,薄施粉黛,纖衣裹身,月色之下顯得愈發嫵媚動人,旖旎妖嬈。
“唐師父,我們是在外面說,還是進來說?”斜倚在門廊上,月彎兒的語氣輕柔緩慢,配上那嬌然而笑的面容,頗有幾分撩撥的意味。
明知有不妥。但涉及子妤的事情還是謹慎為好,唐虞只得硬著頭皮點點頭,隨著她轉身進了屋子。
隨手將屋門緊閉,月彎兒挪步來到屋角的茶桌前,邀請唐虞坐下,伸手替他斟了一杯溫茶:“唐師父真是個好師父呢,為了子妤的事兒時刻掛念著,讓人好生羨慕。”
唐虞喝了口茶,既然有求於人,也只得敷衍兩句:“姑娘可前往別這樣說,班主對於你們這一批親傳弟子是極為上心的,真正讓其他弟子羨慕的,是你們才對。”
見唐虞不溫不火,態度淡漠平常,月彎兒咬了咬牙,只好故作哀怨地一嘆:“班主平時雖然也經常指點咱們,但其他事情卻並不怎麼上心。哪裡像唐師父如此,時刻將徒弟之事兒放在心上。”
意識到月彎兒神情有些不對,唐虞開門見山地道:“姑娘還是先告訴我,那王修到底打聽子妤何事兒吧。”
“既然唐師父著急,弟子便直說了吧。”月彎兒本來也不是那種善於****人的女子,見唐虞始終冷淡嚴肅,臉上有些熱熱的,便道:“那為王公子向弟子打聽了子妤姑娘的一些情況,比如是唱什麼角兒,幾等弟子。還說……”
遲疑了一下,月彎兒有些不知該怎麼表達。
“還說什麼?”唐虞心中卻一跳,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表情那個尷尬地笑笑,月彎兒這才緩緩道:“他說想為子妤姑娘贖身,問了身價銀兩。”
“你怎麼說?”
唐虞臉色很不好看,眉頭蹙的極深,看的月彎兒也心裡發寒,趕忙道:“弟子告訴了他,咱們宮制戲班可不比那些普通的戲班子,戲伶不是隨意任贖的。特別是子妤這種在宮裡露過臉的,將來肯定要往上升等,那就等於是宮裡的人。除非到了歲數。或者特別開恩,其他人休想說贖救贖。”
“你沒告訴她子妤並未和戲班籤死契嗎?”唐虞聽得月彎兒解釋,眉頭才稍微舒展了些。
月彎兒卻是一臉疑惑:“花家姐弟沒簽死契的事兒我也知道,但不是說等入了五等就得籤嗎?咱們宮制戲班可不能有自由人的。一來,簽了死契,將來入三等或以上的時候就要查家譜,身家乾淨的才能留任。若不籤,那花家姐弟唱到四等就頂天了,還怎麼往上走?這事兒原是定律,唐師父您應該知道的。”
“班主眼下沒提,能拖便拖一些時候吧。”唐虞被月彎兒這一提醒,也發覺了這個弊端。
以現在自己和子妤的關係,最好就是她唱兩年便出去,順勢兩人也能結為夫妻,百年好合。但子妤的心志極高,曾經不止一次說過要爭奪那“大青衣”的稱號。不如一等,怎能參加朝廷的評選?那就勢必要和花家班簽下賣身契,兩人若要在一起,那至少也得五六年之後了。
想到此,唐虞不由得沉默了,簡單和月彎兒道了聲“告辭”,便獨自回房,仔細去想自己和子妤的未來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一樹梨花 一百六十九 贖身沖喜
一百六十九 贖身沖喜
三天後,鍾大福主動來到了沁園。託了子妤給阿滿捎個口信,只說小福已經去往京城近郊的父母家安頓,每個月過來戲班住上三日,問她願不願意接受這個安排。
子妤看他焦急想知道結果的樣子,真心替阿滿覺得高興,畢竟有一個如此在乎她的男子願意娶她為妻,照顧她一生一世,就算有個十四歲的兒子,又怎麼樣呢?
替鍾大福傳話後,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阿滿同意了鍾大福的安排,但還是沒有出來見他。倒是塞雁兒知道鍾大福過來,專程叫他過去訓了一頓,大意是他若是辜負了阿滿,一定讓他沒有好日子過等等。
可憐鍾大福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