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唱十場都費勁兒呢。”
“話可不能這麼說。”子紓很是不以為意,將頭套和皂靴都卸了下來,一口喝下子妤遞來的茶,這才舒服了些:“姐,這可是我第三次登臺,不唱賣力些怎麼行。”
“你姐姐是變著法子誇你能幹呢,唱一場頂別人十場了。”唐虞見了子紓心裡也喜歡,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又道:“好小子,功夫著實不錯,動作也漂亮,盡得朝元的真傳啊。”
這下子紓有些不好意思了,撓撓頭,很是憨厚的樣子:“多謝唐師父誇獎,嘿嘿!”
“子紓,你的賞錢送過來了,請清點一下。”
說話間,吳師父帶了個小廝從掀開門簾進來了。見唐虞和子妤都在,忙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你點點,大概有三十多兩,真是不錯。”
“三十多兩!”子妤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又確認了一便:“三十多兩,除開戲班提留的,不是還有十多兩?”
“是的,子妤姑娘。”吳師父見她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只覺得有些好笑,主動解釋道:“子紓這才第三次登臺,看客們覺得新鮮,自然給的多一些。若再繼續演下去,看過的,給過賞的基本都不會再出手了,就算給,也要少許多。不過這三日算下來,子紓賬上已經有一百三十多兩的賞錢,但三等以下的弟子只能提三成,所以一共是四十兩,不多不少。”
聽了吳師父算賬,子妤才明白了,有些尷尬地笑笑:“對哦。若看客們的打賞都像今天那麼豐厚,豈不是大發了。不過按照子紓這個程度,一個月怎麼也要上十兩,對吧?”
“應該是差不多的。”吳師父看了一眼這個月拍戲的單子,點頭:“子紓一個月唱五場,應該差不多有個十多兩的傷銀,另外加一兩例銀,算是不錯的了。”
“傢伙,好好掙錢,姐姐給你存起來娶媳婦兒。”子妤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中,樂得眉眼笑彎彎。伸手捏了捏弟弟的臉蛋兒。
“姐!”子紓見唐虞和吳師父都在笑,趕緊躲開子妤的魔爪,臉紅道:“人家可是大人了,你在別人面前給我點兒面子好吧。”
子妤眨眨眼,放下了手,故作正經地點點頭:“也對,弟弟你能掙錢了,的確算是大人了。既然是大人,那離娶媳婦兒也不遠了。”
被自己姐姐弄得全無形象,子紓都要抓狂了,皮笑肉不笑地翻了個白眼,求救似地看向了唐虞。
忍不住臉上的笑意,唐虞清了清嗓:“你就讓你姐姐樂樂吧,只要有賞錢拿,她心情比任何時候都高興。”
“還是唐師父瞭解她啊。”子紓深有同感的嘆了口氣,看向子妤的眼神很是無可奈何。
“咦,子妤!”
說話間,候場的屋子又進來一人,圓潤的臉龐,同樣圓若黑杏兒的晶亮眸子,竟是茗月。
她有些驚訝又有些高興,趕忙走過去拉了子妤的手:“你怎麼來了,不是三日之後才來上戲麼?”
“是我求唐師父帶我來四處轉轉,順便看看子紓的演出。”子妤看到茗月也很高興,拉了她到旁邊,“你今晚也要上戲?”
點頭,茗月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算正式的上戲,吳師父安排兩場戲的間歇讓我們上去暖著場,唱些小段子。”
“還要做這些?”子妤想了想,好像沒聽說有專門暖場的弟子。
茗月眼神只黯淡了一下,卻有恢復了平日的溫和笑容:“雖然沒什麼賞錢,但例銀一分不少。吳師父說我們這些新晉的五等弟子要踏實些,多露露臉,慢慢的積累了些經驗再唱獨份兒才鎮得住場子。畢竟。。。。。。”
說著,茗月往子紓那邊望了一眼,白皙的面板上暈起兩團淡淡的紅暈,又趕緊收回目光。語氣羞澀地道:“畢竟不是每個師兄弟師姐妹都像你家子紓那樣,既有朝元師兄為師,又有極好的身段和功底,甫一上臺就能鎮住場子,贏得眾多看客的喜歡。你不知道,第一天他上場時,足足收了五十多兩的賞錢,比三樓唱堂會的幾個三等戲伶還多,惹得好多人眼紅呢。”
子妤自豪地笑這往回看了子紓一眼,回頭抿嘴忍不住得意起來:“那小子雖然笨些,在武生上卻是極有造詣。又能師承朝元師兄,造化也好,我這個做姐姐倒真是很自豪呢。”
子紓耳朵尖,聽見了子妤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地過了這邊來,低聲道:“家姐,你誇我也含蓄些,這而人多呢。”
茗月臉上的紅暈好不容易褪下去了,見子紓來到面前,又是一陣耳熱發燒,不敢看他,埋著頭,小聲道:“我得去上妝換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