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花子妤第二次在後宮裡行走。第一次自然是那次為諸葛貴妃生辰獻演。不過這次比上次走馬觀花要好了許多,至少往雲華殿的路不算近,要大大小小經過了好幾個宮殿和花園,那些或精美或恢弘的建築,著實讓子妤大開了一番眼界。
至於宏嬤嬤為什麼會點了自己同去,花子妤心裡也有些明白。不管皇帝有沒有給諸葛貴妃交底,她應該都會對自己抱著幾分好奇吧。一個讓皇帝發了話要選入秀女的戲伶,身為皇帝身邊最重要的女人,又怎麼能置之不理呢?
一邊想著,子妤一邊隨意地看著宮中的各處風景,雖然思緒有些雜亂,但至少臉上還帶著固有的沉穩和淡然。
反觀旁邊的劉惜惜和李文琦。兩個人雖然表情不一,面上卻都含著幾分謹小慎微和緊張的情緒。和花子妤來過一回不一樣,兩人都是初次進入後宮內庭,看著陌生的紅牆高瓦,想著即將要面對貴妃召見,心情能一如花子妤那樣平淡才怪。
李文琦的心機暗藏,劉惜惜的拘束謹慎,還有花子妤的無驚無喜。。。。。。這三個人的不同表情落在宏嬤嬤眼裡,立時便分出了優劣。
暗道不愧是貴妃娘娘點名要見的人,這個花子妤一點兒都不像是個戲伶,比許多大家出身的秀女都要端莊穩重的多。宏嬤嬤不禁猜測著貴妃娘娘為何點了花子妤去面見的原因。難道是貴妃娘娘選中了她,想留在身邊一起伺候皇上?
想到這兒,宏嬤嬤微眯了眯眼,又忍不住回頭望了走在當中的花子妤。
淡粉的秀女宮裳,和身邊的兩人一摸一樣。但因為她身量高挑些,看起來要比李文琦和劉惜惜多了幾分婀娜窈窕。臉上不施粉黛,卻兩頰微紅,嘴唇微粉,配上清秀細緻的眉眼,花子妤雖然沒有李文琦那等明豔的姿色,也沒有劉惜惜那等嬌弱的媚態,卻給人一種極為親切的感覺。
她這樣的人,似乎讓人和她一靠近就覺得很舒服。對就是舒服
宏嬤嬤轉回頭,琢磨著自己的猜想是否是正確的。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以後對這位花家班的戲伶照顧些,說不定,兩個月後她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到時候,也好記得敏秀宮的好,記得自己的好。
想到此,宏嬤嬤有意慢下了步子:“三位姑娘,前頭再過一個花園子就是貴妃娘娘所居的雲華殿了。在這之前,有些話嬤嬤先給你們交代交代。”
知道宏嬤嬤這是在幫她們透底,李文琦首先抬起了眼,目露渴望的神色。劉惜惜也好像是豎起了耳朵看著宏嬤嬤,極為感興趣的樣子。只有花子妤,抬眼看了看宏嬤嬤,復又被旁邊一叢極為茂盛的鳳尾竹吸引去了目光。
“子妤姑娘,娘娘可是專門讓身邊的人過來給奴婢打了招呼要見您的。”宏嬤嬤見她有些心不在焉,忙點出了這點。
“嗯,我知道了。”花子妤自然早就有所預料的。她自問課考的時候有意錯了幾個問答,免得不小心得了最優,還要去應付自己不願分心去應付的事兒。可就是如此,還讓自己成了第三個最優之人,子妤可不會天真的認為其他秀女就真的比自己答的差。另外,自打自己進入敏秀宮,她就知道諸葛貴妃遲早會見自己,只是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以何種方式而已。這次課考,正好給了她一個藉口能召見自己,想來她也不會放棄機會。
當事人表現的如此平淡,可讓李文琦和劉惜惜兩個不相干的人吃了一驚。
李文琦眼底閃過一絲扭曲的嫉妒神色,卻已經能夠很好地掩飾住。劉惜惜則是直接輕輕拉了拉花子妤的衣袖,低聲問道:“子妤,你和諸葛貴妃相識嗎?她為什麼要見你?”
側頭,子妤隨意道:“你忘記了,上次唐師父的那出新戲《木蘭從軍》就是為貴妃娘娘賀壽而作的,我演的便是花木蘭。或許是演得好,貴妃娘娘把我記住了,這次見了秀女名冊裡有我就想見見吧。”
“這樣嗎?”劉惜惜覺得沒那麼簡單,可偏偏又想不出諸葛貴妃點名要見花子妤的其他原因,只好點點頭,接受了子妤的這個解釋。
一旁李文琦也聽見了花子妤所言,表情微微放鬆了些,看來也是相信了她的解釋。
宏嬤嬤則明顯有些不信。她在宮裡當差多年,對於那些個主子娘娘們的脾性也摸得差不多了。特別是諸葛貴妃,她是太子生母,將來可是要做太后的人。她早已經歇了和其他妃嬪爭寵的心思,只一心一意教導太子。而且宮裡的人都知道,諸葛家已經送來了接替人選,就是當今右相的嫡長孫女諸葛暮雲。聽說這女子從小就接受宮裡嬤嬤的訓練,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女紅針線都極為擅長,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