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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

這一番溫言細語,說的子紓紅著眼只顧點頭,哪裡還有半點委屈。

而一旁的止卿則是含笑含著子妤,似乎透過她的臉看到了她的心,精巧玲瓏,且潔白無暇,猶如美玉。。。。。。

“好了,姐姐明兒個還有戲課,咱們還能見面呢,這便回去了。”看到子紓如此乖巧受教,子妤心中也放心了,知道他定然將剛才的話聽了進去,隨即又朝著止卿頷首告別,離開了小屋。

出了屋,看著曾經住過近一年的院子,子妤心中莫名有些感慨,總感覺命運像一根無形的繩子在牽著自己。

一心想要做那“大青衣”,幫助弟弟完成生母遺願,奈何天資受限,竟然連入戲課學青衣的資格都沒有取得。好在遇到的人都肯幫自己,一個唐虞,一個阿滿,還有四師姐。雖然塞雁兒對待自己有些彆扭,但好歹並未使絆子。如今能到無棠院學戲,今後的一切應該都能好起來吧!

正感嘆著,子妤突然聽得一角傳來“嗚咽”的抽泣之聲,仔細聽著,好像就是院角那顆巨大的黃桷樹下傳來的。疑惑著渡步過去,果然一截紅底碎花的衣衫露在外面,只看背面也認出了此人。

“茗月?”

哭聲止住,茗月背對著子妤用衣袖使勁兒抹了抹臉,這才轉過頭來,泛紅的大眼睛,睫毛上掛著兩點晶瑩的淚珠子沒落下來:“子妤,你怎麼。。。。。。”

“你怎麼在這兒悄悄抹淚?”子妤一把過去挨著她坐下,從懷裡掏出一張白絹手帕:“擦擦臉,都花了呢。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告訴鍾師父去!”

茗月默默地搖了搖頭,忍不住又滾落了兩滴淚水來,聳著通紅的鼻頭,怯懦地道:“我沒什麼,只是心裡有些難受罷了。”

蹙眉,子妤鄭重其事地道:“我便不信,這院子裡的小丫頭們即便囂張到天上去了,也有師父們能整治。而且把你心裡的難受說出來,總比你一個人埋頭抹淚強。”

“我。。。。。。”茗月不過也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罷了,聽了子妤的話,圓圓的臉龐上浮起一絲感激,點點頭,一股腦兒地就將心事傾訴而出。原來,她在這兒偷偷抹淚並非師兄師姐們的欺負,而是家裡出了大事兒。

。。。。。。

“你母親便是街口哪家豆腐作坊的老闆娘?”子妤有些意外,想起偶爾被派出去買菜,倒是光顧過兩次。

說實話,那豆腐作坊不大,生意卻極好。子妤第一次買了就再也沒買過二次,原因無他,因為茗月媽的手藝確實不怎麼樣,豆腐有些散,吃起來沒嚼頭。就因為如此,子妤還覺著奇怪,就這豆腐攤子為什麼每天都顧客盈門,仔細瞧了才發現光顧的大多數是男子,買豆腐的時候都愛和茗月媽東拉西扯,感情醉翁之意不在酒!

因為茗月媽是****,老公死後被族裡欺壓,只分到這個街面的豆腐鋪子。這四里八巷的都知道此地出了個“豆腐西施”,雖然茗月媽手藝不靈,但生意卻做得很是紅火,兩年下來倒也攢了寫錢。

因為常和花家班的師父們打交道,茗月媽把茗月送進來學戲,一來討口飯吃,二來學門手藝。

都說****門前是非多,加上茗月媽又要拋頭露面地做生意,自然招惹的人也不會少。前日裡有個鋪頭看上了茗月媽,想納了她做第四房小妾。可茗月媽死活不願,說寧願進窯子也不願給人做小老婆伺候一堆姐姐妹妹。鋪頭怒了,誣陷茗月媽的豆腐吃了鬧肚子,硬是要其賠償十兩銀子才罷休。

茗月媽是個剛烈性子,知道對方打的歪主意,等捕頭來要錢的時候竟掄起大勺子就扔了過去,打得對方腦袋上偌大個青頭包!

這下好了,那鋪頭巴不得茗月媽動粗,好名正言順的將她給拘到衙門裡,伺機再勸說其妥協。

茗月上午下了戲課找師父告假,準備回家幫母親收拾下攤子,結果街坊們一見她就使勁兒搖頭,隔壁老婆子抹著淚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番,茗月才發現母親一直瞞著自己這些事兒,“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央求著鄰居幫忙帶她去衙門裡探望母親,順便看怎麼能贖出來。

可官府的事兒誰敢管?雖然天子腳下得講理法,但茗月媽的的確確打了人,犯了法,要贖人沒個百十兩銀子恐怕不行。街坊雖然覺得茗月可憐,卻無人能幫,一人給了些碎銀子,讓她回花家班求班主或者師父。

茗月想著母親被抓,一時心中慌亂毫無章法,這才躲在黃桷樹下獨自抹淚。

聽了茗月的敘述,子妤心中把這萬惡的封建社會狠狠地鄙視了一下,才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