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無奈一笑,唐虞只覺得有些蹊蹺。想著子妤那丫頭,難不成是送錯了物件?可止卿明明要的是荷塘月色的圖樣,而這青蓮也確實是自己曾要求的,到底,她是根本就不知道這“並蒂清蓮”寓意為何,還是。。。。。。她對止卿有意,特別繡了這個花樣來表明心跡,卻弄混了送到自己這兒來了?
腦中總是輾轉反覆,怎麼也揮不去各種猜想,唐虞心頭悶悶的,乾脆陪著鍾大福多了喝了幾盅,若是醉了,倒不用去琢磨這些個煩人的事兒了。
兩人一番觥籌交錯,眼看差不多該上夜了,唐虞才扶了已然酩酊大醉的鐘大福回房回房休息。
。。。。。。
雖不經常飲酒,但唐虞的酒量極好。他作為戲班的二把手,也常常陪著花夷一起應酬貴人們,練就了一副鐵胃,所以半罈子的燒刀子一般也醉不了他。可不知怎麼的,今兒個喝了下來總感到頭有些昏沉沉的,心口也悶的慌。堵的慌。
既然睡不著,唐虞乾脆備好筆墨紙硯,把這幾日腦中構思好的新戲書寫下來,趕明兒個讓花夷看看,能不能在貴妃的壽宴上表演。
寫著寫著,夜色漸漸被一片迷濛的銀白所取代,灌滿了油的燭燈也“噗”的一下終於熄滅了。
唐虞抬起頭來,才發現自己竟****未曾閤眼,心中醞釀了許久的新戲卻也沒有寫完,卡在了女主角的塑造之上,不由得搖搖頭。起身來到窗前,伸手推開了窗戶。
看著一輪旭日即將衝破濃霧阻隔的天際,心裡始終無法明悟,回頭看了一眼靜靜放置在書案上的那個荷包,裡面裝的正是子妤親手所繡的“並蒂青蓮”。
無論她是送給止卿的也好,並不知道這繡樣的寓意也好,自己又何必如此介懷呢?不過是小女兒家的隨心之作罷了,只要看好她別和止卿暗許私情便罷,其餘,多想也是毫無用處的。
自嘲般地笑笑,唐虞已是釋懷了不少,回到桌前拿起一疊書稿,上面還有淡淡的墨香,裡面似乎還參雜了一絲桂花的香味兒,仔細一看,想起這是子妤親手為他做的墨塊,黑色中有著了點點金斑,正是由了她自己的喜好,放入幹桂花粒子在墨中。
看著子妤從稚齡女童長成二八少女,她在唐虞心目中始終猶如這桂花,生於高冠的樹木之上,雖然嬌小輕盈綴於綠樹之間,卻讓人無法忽視,雖不如牡丹國色,卻在歸於泥塵之後仍然餘味幽香。。。。。。
想到此,唐虞心中又有了些文思的萌動,低首看著自己寫下的新戲,裡面的女主角是個孤身一人來到紅塵中拼搏的女子,她外表纖弱,內心堅毅,雖不是國色天香,卻能在屬於她自己的舞臺上上傾國傾城。
若是借鑑了子妤作為女主角兒的意向,或許別有洞天也說不定!
心中已有定論,唐虞頓時精神一振,將書稿放回桌上,取了墨筆。這個時候的他已然沒有了瓶頸,薄唇微抿。腦中勾勒著子妤從十歲入戲班的樣子到現在,不加思索地把心中所想一一落筆。
直到雄雞打鳴,旭日東昇,天色大亮之際,唐虞才終於完成了這部醞釀已久的新戲文。臉色中掩不住有些激動,也不顧此時才清晨,推門而出,只想直接找到花夷,將此戲文給他評閱。若是可行,一個月之後的貴妃壽辰,定能將佘家班殺一個措手不及!
快步來到花夷所居的單獨閣樓,此處離得紫竹小林也不遠,周圍種了稀稀落落的香樟樹,雖不成林,卻也清幽。
拾級而上,陳哥兒正好端了早膳過來,準備伺候花夷梳洗。瞧見唐虞一臉精神,忙招呼道:“唐師父,您怎麼這樣早!”
兩三步渡上閣樓的幾層木階,唐虞揚揚手中的戲文稿子:“連夜寫好了新戲,準備給班主過目,他可是起了?”
陳哥兒點頭,“平時這時候絕沒起來,不過這幾日班主心裡一直想著貴妃壽辰演出的事兒,晚上也不怎麼能睡好,日日雞還沒打鳴兒就起了。走吧,正好可以讓你勸勸他,讓他少操些心。”
“班主還是頗為憂心麼?”唐虞倒是能理解,畢竟這次諸葛貴妃三十九歲的生辰乃是今年朝中最重要的一次宴席,半點容不得疏忽。加上佘家班咄咄逼人,陳家班又緊追不捨,花家班現如今的處境可以用“岌岌可危”來形容,也難怪花夷如此揪心無法放下了。
“走吧,還勞您順便給班主瞧瞧脈。這幾日春寒,昨天還聽他咳嗽呢,如今身體也是不如以前了。。。。。。”陳哥兒一邊說,一邊領著唐虞來到花夷寢屋的門口。知道班主已經起身,也不敲門,直接說了聲“班主,用早膳了”,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