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答答去找了乾隆,拐彎抹角把事情說了。
傻子,看你這樣子就心煩。林璐懶得搭理他,重重哼了一聲,撇撇嘴巴沒說話。
前面的牢頭轉過身來,露出熱切的笑容:“兩位爺,過了前面的拐角就到了,您兩位是一塊進去啊還是分撥進去?”
“得,一塊進吧。”林璐也不想對福隆安態度過差,畢竟他的寶貝妹妹早晚要嫁進去的,真要把人給得罪了,吃虧的還是林黛玉,“麻煩你領路了。”
走在最後面的虎牢繞過福隆安往牢頭手裡塞了錠銀子,自從林璐跟林琳重歸於好之後,林琳看林璐身邊沒個固定的小廝跟著,就把他又指派了來。
一出現在賈家人面前,福隆安之前臉上收也收不住的傻瓜笑容頃刻間煙消雲散,他板著俊臉,輕蔑地看一眼牢房裡面形容慘淡的賈家男丁,目光從蜷縮在角落裡一陣接一陣打抖的賈寶玉身上掃過。
林璐看著頭髮一夜之間花白了一小半的賈政,臉上露出切切實實的傷感神色,圓滾滾的黑眼珠中俱是惋惜慨嘆:“不過三兩日光景,二舅舅如何憔悴成這般模樣了?可是牢房裡的人輕慢二舅舅了?”
這三年其實他們攏共沒有見過幾次面,也就在林璐大婚時碰上過一次,彼此態度也並不熱絡。
賈政抬頭飛快看了他一眼,眼中愧疚與後悔並存,聲音沙啞微顫中彷彿帶了十二萬分的懇切:“公瑜,當初薛蟠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你們,是我做了錯事。現在我也成了這副樣子,不過是廢人一個,已經再也礙不著你的眼了,只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榮國府。”
賈政四年多來一直沒覺得自己當初做錯了事情,薛蟠再有什麼不對,林琳也沒傷著一根寒毛,薛家長房就這麼一根獨苗,你來這麼一手直接絕人子嗣,也太狠太絕了。再者說了,就算薛蟠千錯萬錯,林琳也不是王法,他沒有下手弄死薛蟠的資格,民間禁私刑,最起碼也應當交由順天府衙門決斷。
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賈家犯了事兒,賈政想也沒想就斷定是八阿哥發跡之後翻臉不認人,微低下頭掩飾眼底的惱怒:“公瑜,再怎麼說我們都是你的母家親戚,不看你外祖母大舅舅二舅舅的面子,好歹看看敏兒的面子,何必非要趕盡殺絕?”
“二舅舅這是什麼意思?”林璐大驚失色,詫異萬分地看著他,“難道二舅舅竟然覺得是外甥害得榮國府被查抄的?是何等齷齪小人在您身邊挑撥?”
沒有錯,我就是在罵你是齷齪小人。林璐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短促地吸了一口氣,臉色漸漸浮現出難以掩飾的憤怒:“我自己的母家害了事兒,難道我不著急我不難過?正如二舅舅說得,我不為了您,也該為了外祖母大舅舅和家母感到心酸焦急!”
賈政沒想到他都到了這個份上還是不肯直接承認,還偏偏要玩裝傻的把戲,氣得渾身直打顫:“難道我說的還不對,我還冤枉了你林公瑜?”
“難道您還沒冤枉我?您看看我這兒,”林璐表現得比他更委屈,一指自己臉上的兩個黑眼圈,“外甥昨日知道了這件事情,急得一整宿都沒睡。”
拉倒吧,來的時候剛在眼眶上抹了炭灰的。福隆安在旁邊聽得腹誹不止,忍不住側眼去看林璐,自家親親大舅兄是不是早料到有這一出啊,他之前反正是沒想到榮國府能無恥到這種地步,還是自己大舅兄英明。
賈政也不相信他能夠意思到這種地步,偏生又不知道如何反駁,只能啞口無言,哼哧哼哧喘著粗氣,顯然氣得不輕。
林璐在心頭壞笑著,同樣臉皮漲得通紅,惱怒異常的樣子。
還是賈璉看情況不對,趕忙幫著緩和道:“林表弟如何是這樣的人,連我們這些小輩都知道,二老爺自然只有更清楚的,您為全家上下擔心,也不該傷了林表弟的心。”
這話擱兩天前打死他也不敢說出來,不過賈政明顯要完蛋了,最輕的罪名也是奪職流放,賈璉卻不知道自己最終落到什麼下場,還要靠著林璐幫襯,自然不能坐視賈政再把林璐給得罪了。
賈赦渾身都沾上了地上的灰塵泥巴,樣子看起來也是很狼狽,不過他的精神狀態比賈政好多了,賈璉早就偷偷告訴他,大房已經找到了靠山。賈赦今天聽林璐說話也很滿意,人家的話鋒都是朝著賈政去的,絲毫沒有波及他的意思。
林璐一臉沉痛地點點頭,神情略微和緩了,重新開始自己的勸慰工作:“大舅舅璉二表哥也無需著急,皇上聖明燭照,你們是被連累受冤的。我聽八阿哥說,今日早朝已經有大臣上摺子提出來了,一人犯事兒罪不至此,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