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兒
打從林祺玉的精舍中出來,如花就徑直回到了自己暫住的地方,沒有再離開一步。就連用膳都是獨自一人在院落中用的。為了今天沖喜的事宜,美人兒孃親一直在幫著國公夫人料理。誰讓她是這家的姑奶奶呢,如花的二舅母自從聽到兒子清醒過的訊息後就一直守在精舍裡等著他再一次的醒過來而不願意離開。大舅母則讓定國公派人叫去料理自己那邊院落的一些雜事了,如花覺得定國公讓人特地請她回去只怕還是與那邊兩位姨娘的事有關吧。
柚兒沒有回國公夫人身邊,因為美人兒孃親覺得自己要在府裡幫忙不能陪在她身邊,如花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肯定有些不方便。於是便請雖然年歲不大,卻是國公府中老人的柚兒代自己照看一下如花。這個主意不能不說是正中如花的下懷,本來她還在想在自己離開這裡前怎麼樣將柚兒留在身邊看著呢。
不過就這樣留在院落中還是有夠無聊的,因為納妾不同於娶正妻,即使是用來沖喜的也一樣,所有的過門禮都要在落日之後。如花就是想好奇的去看看新娘子,這會兒也是不可能的。
在大魏,沖喜納妾比一般的納妾還是有一些區別的。不同於一般的納妾,只需要單單用一頂小轎安靜的從側門抬入了事,而是一樣要佈置喜堂。進門沖喜的妾能穿最近正紅的暗紅色吉服,而不是粉紅、桃紅之類的顏色。喜堂還是會佈置成大紅,這樣才能達到“衝”的效果,並且也會小範圍的宴請一些至親之人。總之,就是除了在禮節上更精簡一些外。與娶正妻還是有許多相類地地方的。
一個人用過午膳,如花就在榻上小睡了一會。睡醒的她無聊的像沒有骨頭一樣歪在軟榻上,手裡拿著擺弄的是今天一早定國公讓人送來的那幾件首飾。這幾件東西雖然樣樣都是精品、珍品,可如花只是拿在手中玩了一會,又偷偷的在心裡為這幾件東西估了估價後就覺得有些膩了。她將手中的一個累絲金鳳扔回小匣子,然後有點不耐的問道:“紅蕊,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紅蕊看了看更漏,小心道:“小姐,現在是申時初刻了。離開宴還有些早,你看你是還再睡一會還是到院子中走走?”
紅蕊那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如花雖然看到了。也知道她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自己今天在花園中呵斥了她地原故。可她卻一點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寬慰她的意思,因為不管怎麼樣自己以後都不會在呆在那個環境單純的山上了。不管在京城的府裡還是蕪州那邊地府裡,都是人多眼雜的地方,如果她不能很好的分清場合管住自己的嘴只怕會給她本人及自己帶來滅頂之災。雖然她是葉家地家生子。以前也算是明白在那種環境裡的許多潛規則,可她離開那邊府裡來自己身邊的時候還有些太小,在山上這三年單純的日子只怕是把她以前的警惕性都給消磨盡了。
也許過慣了單純日子的不僅僅是她吧,自己也是呢。
“也好。呆在屋裡怪悶的。”如花在紅蕊的服侍下從終於離開了軟榻,打算就在這個院落裡走走鬆鬆筋骨。
“小小姐,剛才你睡著的時候小姐有派人來看過。說是蕭家那邊地景瑜小姐隨著蕭夫人來做客,現下正在國公夫人那邊的院子裡。說是您要是醒來了可以去見見。”在屋外廊下做著針線活計的柚兒一見如花終於從屋裡出來,就放下手中的活計對她道。
什麼蕭景瑜那丫頭也來了?如花一愣,也對,怎麼算蕭家與定國公府也算是至親。這等沖喜納妾的時候在宴請名單之列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只是這丫頭比自己大個三歲,早就及笄了。怎麼現在還在蕭家沒有出嫁嗎?自己還以為她早就應該嫁人了呢。不過因為她與自己從來就沒有對過盤,昨日見到司徒嘉嘉和楚淑甜地時候自己也沒有想起要問問她的情況。她現在既然是與蕭夫人一同過府的。柚兒也說了是景瑜小姐,沒有說是某夫人,想來確實還沒有嫁人吧。
她想了想。見四下沒有其他人在便問道:“她現在許了人家沒有?”
柚兒為她這突如其來地問題愣住了。小姐既然特地讓人來告訴如花小小姐景瑜小姐來了地事自己還以為她們應該是手帕之交。可沒想到如花小小姐居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對了。以前好像有聽說過幾年前葉、蕭兩家有意結親地。後來因為種種原故沒有結成。想必如花小小姐問地是這個意思吧。
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地道:“聽說景瑜小姐下個月就要嫁入昭毅將軍府做將軍夫人了。這算是在閨閣中地最後一次出門吧。她地好日子好像就定在下個月十五。”
柚兒地回答很是出乎如花地意料。她還以為蕭景瑜一直芸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