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跟前,估計現在屋裡已經都是冷言冷語了。
陳太醫倒不是這麼看,他摸著自己地長鬚看著如花的眼睛道:“從林公子四年前染病開始,老夫就一直在為他診治調理。可除了知道他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一年比一年弱以外並沒有看出其他任何不妥來。”說到這裡又頓了一頓:“因為一直都沒有能確診。所以一直是以調養為主。這些年雖然仍然沒有好轉卻也沒有惡化,但到了今年不知道怎麼的從大年裡開始就加快了虛弱,到今天一大早吐了幾口血後就陷入了暈迷一直未曾醒來。他的脈象也變了,這種變化讓我們商議了半天也沒有能得出一致的結論。”
如花聽了陳太醫的這一番坦言,就陷入了沉思。又過了大約半柱香的工夫,如花回過神來的時候屋裡已經各種私語不斷了。如花走到定國公的面前,道:“您就是我外祖父?只怕要讓您失望了,如花學藝不精,沒能看出表兄有什麼問題。而且如花與娘剛從會元山回家就讓人請過這邊府裡來了。現在感覺很累。不知道外祖父您能不能讓我和孃親去歇一會兒?”
如花這幾句毫不相干的話讓各人的議論之聲更大了。美人兒孃親更是面色緋紅。定國公看了看床上的孫子又回看了眼前的外孫女,點了一下頭讓人領著如花和她娘回她娘以前住過的屋子去了。
當如花與美人兒娘走出屋後定國公又與名醫們說了幾句軟硬兼施的話後也離開了精舍。不過去的方向卻是如花母女休息的地方。
美人兒孃親與如花一路無語的來到她未出閣前的閨房,進到屋內後美人兒孃親以要休息為名讓跟來服侍的林家先退出房去了。如花在進屋後就開始打量美人兒孃親出嫁前的閨房,沒有一絲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急於休息。可能是因為這屋子常年沒有人住,屋裡許多擺設都收了起來,只剩下一些空空的架子。但屋裡卻仍然乾淨,不知道是不是派人去請她過府才刻意收拾過,桌上、榻上、椅墩上都鋪上了乾淨的織錦。看上去很是舒服。
“花兒,到娘這邊來。”美人兒孃親讓墨苓帶著紅蕊出去門口守著,自己坐在繡榻上就招呼著正在打量屋子地如花。
如花聽話的走到美人兒娘跟前,在她的身旁坐下。
“花兒,告訴娘,你到底有沒有看出你表哥是什麼病?”美人兒孃親拉著她的小手。少有的嚴肅道。
“唉,娘怎麼會這麼問?”如花避開了她孃親的目光,卻沒能從她娘手中將雙手拉出來。
美人兒孃親放柔地語氣道:“花兒,祺玉是個很好的孩子,如果你能幫上忙的話,娘希望你能幫幫他。”
如花現在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說實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怎麼辦。早在她進入國公府後就有了一個假設,到了林祺玉居住的精舍一進屋那溢滿藥香的屋子就更添了幾分懷疑,等她把過脈又觀察過他地手後更有了七八分的肯定,最後陳太醫的話讓她對自己的診斷有了九成地把握。可也正是這個診斷讓她猶疑了起來。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她最初在路上的設想是林祺玉的病是四年前染上的,以林家定國公府的勢力這四年一定為他延請了天下間所有的名醫。(除了自己的師父以他是命中有這麼個大劫難非遇有緣人不得化的理由不出手相醫以外)這麼多的大夫都不能確診一定有些隱情,其中可能性極大地就是三種,一種是他得的是一種世間少見的先天性遺傳病,見過的大夫不多;另一種就是他並沒有得病,這些病情都是裝的;最後一種就是他沒有病是中毒,而且是罕見地慢性毒。
第一種,世家間近親聯姻的很多,產生遺傳病的機率很高。但也正是因為這個時代近親結婚的人多,相信這個世界的大夫所見過的遺傳病也一定會很多,那麼他得這種沒有名醫見過的遺傳病機率還是很小。
第二種,就算是用藥物裝病想要騙過這麼多的名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第三種。以林家現在這種庶出人丁興旺,嫡裔卻碩果僅存來看可能性極大。如果林祺玉不在了,那麼不只他其他地四個異母兄弟包括他大伯地三個庶出堂兄弟都有繼承定國公府的資格。那麼想他死地人一定非常多。但天下間能讓這麼多名醫都查不出的奇毒只怕也是少之又少吧。
到了精舍後,她在藥香中分辨出了一絲異香,味道極淡,淡到幾乎要讓她忽略過去了。直到她為他診脈時那一絲淡香氣從他上傳出,她做出嗅聞過他手的這種怪異舉動後才確定。這是種很特別的香味,在她的記憶中她也只聞到過一次,而且就是最近。為他診過脈又看過他的指甲。讓她確定了他的病因………沒有得病。也沒有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