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就齋戒去靈堂裡跪在靈前,只有用膳時才能休息一個時辰,然後又要回去接著跪到晚膳的時候。撓是那些蒲團做得再綿軟,可要真跪那麼久的時間還真的很要命。別說是一整天下來了,每日午膳的時候大家都只是匆匆扒上兩口飯空下來的時間都用在了按摩上,等回自己屋的時候大多都是讓人摻扶著回房的。
糟這麼大的罪大家也只能在私下抱怨兩句,卻沒有人敢耍花樣躲著不去的。因為長輩們早早的就告誡過了,誰在敢在這件事上玩心眼就得有革除葉氏的準備。這些生長在這種人家的孩子,從小就跟人精似的,對於被逐出家族後會有什麼後果還是清楚得很的。既然這樣,再苦再累也只有七天時間。捱過這七天就一切照舊,他們就還能繼續享受葉氏的尊榮了。
所以說如花先前因病比他們少受了這麼多罪,在其他人眼中還是很刺眼的。僅管她的病是真的,可少守了四天畢竟是事實。她自己到是無所謂,她本就不是那種將不重視的人眼光放在心上的人。只是如果因為她而影響到了大哥和老爹在家族中地立場就不好了。就這樣,如花在眾人不怎麼對頭的眼神裡熬到了最後一天。
這一天其實也並沒有再在靈堂死守一天,而是在辰時初刻的時候就老太君的靈牌就由葉清和領著一眾葉氏子弟將其貢入了葉氏祠堂。從此老太君的靈位擺在她夫君地邊上享受以後葉氏子孫們的貢奉。
當過完正禮如花最後看向老太君靈位時她不覺生出一種感慨,像她這樣出身的女兒一生所求的也不過就是像今天的老太君一樣。在過世後能入夫家的祠堂享受後世子孫貢奉地香菸吧。只是在她看來這人一死不過也就是萬事皆空,這一樣又有什麼意義所在呢。
千里搭涼棚,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到了這一日親自前來蕪州弔唁的貴客們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其中住在本宅地幾位貴客也只留下尚家地尚楚歌、尚楚賢,定國公府的林祺玉以及代表齊州秦氏的秦沐陽。其他的幾位貴賓們都在喪禮的第三天起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尚家的兩個人留到最後是因為老太君本就是尚家人,按習俗他們也應當在老太君入祠堂後方才可以離開。林祺玉則是一次在美人兒孃親面前稍稍露了一點要在蕪州辦點事地口風。就讓他姑姑美人兒孃親親自開口將他留在了府中,說是讓他一直住到事情辦完回京地時候再走。這些如花都覺得還算理由正當,可那姓秦的傢伙為什麼能堂而惶之地在府裡留到現在?
如花這一輩子除了四歲那年為保命裝病的那會兒外還沒有過得這般地不舒坦過。
大病初癒就在靈堂跪了三天身子有些吃不消還只是一方面,那秦某人雖然從那天后就再也沒有在自己跟前露過面,可與他同處一座宅子讓她也不知怎麼的極有壓力。如花本就對蕪州這邊府裡沒多少安全感,她對秦某人的感覺更是極為複雜。現在秦某人也安然的呆在這裡沒有要走的趨勢,這不安加不安她這日子能舒坦起來那才叫怪了。
這最後一天的晚膳外客基本上已經全走了,明日裡那些家沒有安在蕪州府的葉家人也將開始陸續離開本家回自家去守制。所以這頓晚膳也算得上是離別的家宴。除了一個小花廳裡擺著一桌是外客以外。其他的全都是葉家人。既是家宴這男女雖是分席卻沒有擺在兩地方。
這頓晚宴散得極早。一來是大家都累了好些日子。實在是沒有多少味口。二來是在坐地不少人明兒還要趕路回家都想早早地回屋去準備準備。如花這些天也很夠嗆。晚宴一散她就帶著綠柚朝玉桂園自己地屋裡走去想早些休息。
擺宴地地方因為有男客所以並不在內院裡。如花如果要回玉桂園少不得要從前院地一處小花園穿行而過。這時天已盡暮色。最後地晚霞將整個天地都映成了紅色。當如花走到小花園裡在她地必經之路上卻讓人給攔了下來。
“尚哥哥。你怎麼現在這個時候還在這裡?你現在應該在小花廳飲宴才對啊。”如花看清那個蓮青色地身影是誰後道。
“沒有。堂兄去了就行了。我還想再看看這邊府裡地樣子。”尚楚歌地聲音裡含著一不捨二分懷念道:“以後我怕是沒有什麼機會再回到這府裡來住了。明天我和堂兄就要啟程回京了。現在不再好好看看這個讓我成長地地方。以後怕是連個相念都沒有。”
如花聽到他話裡地感傷之意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她與他雖然同在這座府裡相處了三年多地時間。可她卻不敢說自己對他有多瞭解。也許更確切地說法應該是從那次擄人事件以後。他顛覆了她對他地一些看法。雖然她一直都明白他對在尚家地位地渴求。卻還是有些難以接